“那你现在切换...”
“姓靳的,给老子滚出来。”
叫喊声传来,在厨房的沈花巧吓了一跳,神色慌张的看向靳如风,“风哥,是那帮要债的,他们又来了。”
“花娘,你快进屋去,这里交给我,我出去看看。”
靳如风听着外面传来的谩骂音,蹙了蹙眉,顺手拿起门边的铁锹,才敢过去开门。
“你们找谁?”靳如风半开着门,警惕的问道。
门外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领头的那个满脸横肉,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看上去格外的凶狠。
“找谁?呵,老子的就是你。”门一开,他直接一把推开靳如风,大步跨了进来,环视了一圈破旧的房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就是靳家的儿子?,你爹借了我们东家的钱不还,是想赖账不成?”
“钱呢?”疤痕男恶狠狠地喊着,眼睛却滴溜溜的,不时扫向屋内,“给老子把钱拿出来!”
沈花巧躲在门后,双手紧紧绞着衣角,脸色苍白如纸,她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生怕给靳如风添麻烦。
靳如风心底一阵慌乱,“这位大哥,你也知道,我爹前阵子掉进河里死了,这钱...”
刘黑子嗤笑了一声,使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小弟,小弟识趣的上前一步,开口道,“你爹自上门来找我们东家借的银子,你爹当初借钱的时,可是答应的好好地,半年内还清,现在可都大半年过去了,又拖了一个月,借的二十两,现在连本带利的算起来,差不多得是这个数了,就算是人死了,这债也得还不是?”
小弟伸出五根手指比了比,挑眉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东家可不是善人,小子,你要是不信,也可以拿着欠条去找认字的问问清楚,看看是不是老子在框你。”
“五,五十两?”靳如风的声音颤抖,五十两对于他们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他心里直打鼓,却不得不故作镇定的开口道,“你们说借了就借了?我爹可没和我提起过借钱的事,你们凭说我爹借了钱不还?”
刘黑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抖了抖,在靳如风眼前晃了晃,那上面依稀可以看到几个手印和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见刘黑子拿出字据,靳如风心里更慌了。
“看清楚,这可是你爹亲手按的印,人死了就想抵赖?”刘黑子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是轻蔑与威胁,“你怕是没有听过父债子偿这四个字,今天要么给老子还钱,要不然我就抓你们一大家子人去抵债,听说你有个妹妹和长得不错的媳妇,拿她们来抵债,也不错,哈哈哈...”
“混蛋!”这话一出,靳如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目圆睁,“胡说,我爹大字不识一个,找你们借钱做什么?肯定是你们拿来诓骗我们,我要去找村长报官,把你们抓去蹲大狱。”
“他借钱去做什么,干我们什么事,可我手里的欠条,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想跟来自耍赖,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没见识的泥腿子,老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识趣的赶紧拿钱,要不然这地老子可就砸了,让你看看欠我们东家的钱不还,是个什么下场!”
外面闹得那么凶,禾云意自然也是听见了,她没想到要债的人来得这么快,家徒四壁的她,上哪去拿钱还债去。
禾云意掂了掂手里的两斤米和五两银子,这可是靳家全部的家当了,要是先还了债,那她和外面那几个儿子儿媳,怕是要吃西北风,况且这点钱也不够还啊。
人肯定是不能拿去抵债的,这屋子也不行,只能想想别的法子了。
“住手!”禾云意从屋内走出,制止了要动手的刘黑子,“刘黑子,把你的手给老娘儿子身上松开!”
“哟,这不是靳家嫂子吗?”刘黑子见她出来,挑衅道,“既然你出来了,那这账咱们可要好好算算了,你们几个给我抓住她。”
禾云意下意思的想逃,可刘黑子带了四五个壮汉过来,家里只有靳如风一个壮汉,怕是打不过他们,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冷脸喊道,“给我站那,敢动老娘,老娘就一头撞死在这,闹出人命,这一村子的人都看着呢,到时候你们东家不仅一分钱也要不到,还要头疼人命的事,你可不好给他交代这事。”
刘黑子摆了摆手,不屑道,“禾云意,就你这条贱命,也敢拿来威胁老子,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吗?你死了,还有你家的几个孩子在,老子会怕?呸,没二两肉的贱骨头,以为自己是金疙瘩不成?”
禾云意心里怕得很,不过气势上总不能输人的,见刘黑子的人没上前,只好硬着头皮,腆着笑走过去,“刘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是不是?”
“谁是你大哥,一句话,你男人死了,他欠的钱照样得还,现在立马给老子还钱。”刘黑子一个好脸色都没给。
“刘大哥,你瞧,这字据上面写的,我男人找你们借的是可是只有二十两银子,就算是过了约定好的半年期限,那也是因为我男人死了,家里人不知道这钱,才超的这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不至于就要还五十两银子吧,这借条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是到了县老爷那,按照律例,谁有理也不好说不是?今天这事,咱们再好好的商量商量呗,你回去和东家说说,给我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五十两,三个月多挣三十两银子,这笔生意可是你赚了,怎么样?”
禾云意心里没底,这个刘黑子看着不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要是不答应,她岂不是得给人家当奴婢,伺候人?
不要啊,她可不想伺候人,就这么过一辈子。
禾云意捏了捏手里的银子,咬了咬牙把手里的三两银子,塞到了他手里,讨好道,“刘大哥,我也知道你是在东家手底下做活,过得也不容易,这些是我给你和兄弟们的酒钱,咱们可以写个字据,要是我没还,你尽管拿着字据来找我,到时候我也不认也得认,你说对不?再说,外面还有一堆人证呢?这次回去,你也好和东家有个交代,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加上我这房子和人,撑死也抵不了几个钱是不,那你们东家岂不是亏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