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甜有盐,遍地修罗场,大小火葬场,男主预设7+,不全是HE,会有BE。
女主古代土著,但恣意生长,百无禁忌,黑白通吃,反派男主也算男主哈】
漫漫红帐中,男人的手,慢条斯理,如同拆开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
一阵微凉,陆梵音迷茫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那尺许宽的长长红绸,再没旁的一丝半缕了。
“放肆!”她第一反应,“本宫......”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眩晕。
靠近她面前的这张英挺的脸,冷厉,深沉眼底,一改平日里的冷厉,燃烧着的,全是欲望!
陆梵音想起来了,她最后一刻清醒,是皇弟陆程烨那小兔崽子递了一杯酒。
之后,她便被人绑上红绸,送来了摄政王府。
她咬着舌尖,不让自己睡过去,却身体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她被披了件凤冠霞帔,摁了头,对着红烛喜字,与殷凤城拜了天地。
之后......,便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男人健硕的胸膛,强势地欺压过来。
沉重的喘息,他在她耳畔肆意地低笑,莫不带着欺凌和嘲讽:
“长公主不是很凶么?不是牙尖嘴利么?那些朝堂上的能耐,眼下都哪儿去了?将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孤照单全收。”
陆梵音不语。
她咬不到他的唇,便咬住他的耳垂,刺激他血性大发。
殷凤城的眸子,几乎快要烧了起来,笑着骂道:
“你还真咬人!当年,你带着皇上,跪在孤的脚下,拜孤为皇叔,苦苦哀求孤出兵助你,就该知道,天大的好处,岂能白拿?你们姐弟,总要付出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他放肆抽去她身上最后一段红绸,“既然不是皇位,那便......只能是你!”
“阿蛮知错了......”陆梵音唇上带着他的血,更加殷红,两眼迷离,眉间微蹙,看似委屈,却是一副春意盎然的娇意,“阿蛮害怕,求您怜我......”
她服软了,放下长公主的矜持。
可心里却只惦念着一样东西,床褥下的刀!
殷凤城无论睡在哪里,他的床褥下,一定藏着一把刀!
忍着!
必须一击即中!
扎他心窝子!
捅死他!!!
......
好冷!
耳畔汩汩的水声,随着身体的上下浮沉,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护城河的水太冷了,陆梵音觉得自己可能是快要冻死了。
她趁着殷凤城意乱情迷,两眼失焦之际,一口气扎了他心窝子三刀,之后披了红衣,逃上宫墙,一头扎进了护城河。
长公主一旦给异姓王生下儿子,便是江山易主之时。
到时候,也是他们姐弟的死期。
殷凤城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陆梵音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想沦为死对头生孩子的工具!
恍惚之间,往事如江河倒流,一幕幕飞快从脑海中闪过。
......
十岁那年。
“把刀放下!”那个平素里温文尔雅的人,厉声咆哮。
然而,她偏不。
她满手是血,骑在那个臭女人身上,一刀割喉,之后仰头看着那从小就儒慕的男人,全是欣喜。
“少保,你回来了!”你快看,她欺你骗你,我帮你杀了她。
可他却摇头,眼中全是绝望。
“我教不了你了,你走!”
十二岁。
她顶替幼弟,孤身赴北辰为质,白玉京百姓倾城相送。
人人皆知,此行有去无回,那天,满城白花素缟。
风雪交加的夜晚,破败的草棚里,那个被她所救,生得温润如玉却瞎了双眼的男人,温声招呼她:“过来,我抱着你,我们都会暖和些。”
他用手臂裹着她,他们相依为命,陆梵音真心诚意地认定,他是她离开那个地方的希望。
可一转眼,已是身陷黑牢。
一袭沙金色皇袍的男人,对折着手中的皮鞭,啪地一声炸响:
“阿蛮,好好的,跑什么?你若再等几日,与我在苦窑中演完那一台生死相依的戏码,之后,我便是皇天,你就是后土,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快活。”
十五岁。
逃回白玉京的路上,她被个疯狗绑在树上做活饵。
“嘘......!”少将军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噤声,“你在这儿站好,只要北辰的血衣卫现身,我就从那边piupiupiu!”
他说着,又放肆地将她衣领扯开一些,恶劣道:“这样看起来,更容易诱敌。”
昨天,他把她摁进粪坑,躲过一波追杀,两人爬出来逃到河边洗澡时,只挂了一件衣裳隔着,他分明是什么都看见了。
少年将军说完,便将她一个人晾在树下,躲去了远处的草丛。
陆梵音一个人无助的被绑在大树下,眼见着血衣卫逼近。
嗖——!
一支利箭随着大力射出,从一个血衣卫的后脑穿入,再带着血腥味,从陆梵音耳畔擦着发丝飞掠而过。
“霍星河——!!!”
陆梵音凄厉惊叫一声,猛地从梦中醒来。
“姑娘睡好了?您刚才唤少将军的名字呢,又想他啦?前面捎来话说,烟霞院那边刚刚又闹了一场,少将军处理完,马上就来,您别急。”
是丫鬟碧喜。
陆梵音强迫自己飞快彻底清醒过来。
兴许是小皇帝那个兔崽子下的迷药劲儿太大,脑子里涌出许多早就该忘记的陈年旧事,十分混乱。
其实今日清晨,天刚亮时,她就已经被人从护城河里捞了出来。
不过,却被送进了昭武将军府。
将军府的少夫人沈清梦,是皇姑姑悠乐公主的女儿,与霍星河指腹为婚。
沈家出事,被满门抄斩,公主随夫殉情后,她便被寄养在这里,三年前,霍星河从北疆回来后,两人已完婚。
白玉京中,很多人都知道,沈清梦从小就与长公主生得极为相似。
但是,连陆梵音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居然酷似到,连贴身丫鬟都分不清的地步。
昨夜,霍星河奉旨迎娶林相之女为平妻,沈清梦想不开,投河自尽,闹得婚礼也没办成。
霍家的人捞了半宿,只捞上来一个长公主,沈清梦却至今不知所踪。
陆梵音使劲晃了晃头,好痛,可能是磕到了河底的石头。
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素闻沈清梦体弱多病,性情柔弱,是个头顶飞过一只鸟,也会吓病,话没到嘴边,眼泪先掉下来的主儿。
她以这个身份,躲在将军府中,一来可以避开殷凤城的搜捕,二来,也可以养精蓄锐,以待时机,东山再起。
只是......,这霍星河从小有爹生,没娘教,是个性子暴躁且极野的疯狗,除了昭武将军,从来无人能管。
他从边境初见她时,就看她不顺眼,途中躲避北辰血衣卫的追杀,更是一路磋磨。
裹牛屎,摁粪坑,吃虫子,作活靶。
表面上是在救她,实际上,就是变着法子揉搓她!
所以陆梵音还朝后,垂帘听政,第一件事便是寻了由子,把霍星河当朝扒了裤子,暴打一顿屁股。
霍星河被打得爬不起来,大骂她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俩人之间,早就到了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地步。
可眼下......,陆梵音却虎落平阳,冤家路窄,沦落到要假扮他的娘子求生......!
正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天到晚,要死要活的,你死了没呢?”
霍星河蹬着玄铁马刺的云纹黑靴,一脚迈了进来。
“夫君~~~~~”
陆梵音艰难撑着身子,半倚半卧,长发从一侧肩头垂下,面庞病弱苍白,眉眼旖旎低垂,鬓影萧疏,玉骨珊珊。
霍星河进房,隔着半透的薄绢屏风,看得一呆。
不是,她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