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乔桉无视看向她的两道目光,忽略顾熄对她的指责嘲讽。
她拿出手机,发送一条讯息,心里被苦涩溢满却毫不犹豫。「妈,下个月我决定出国定居。」
铃声不断响起,简母饱含欣喜的信息不断传来,她却无暇回复。
简乔桉心里无比笃定,顾熄也重生了。
他这世对顾知夏病情的冷静,对骨髓配型结果的笃定,以及对自己毫不避讳来回打量的眼神。
只可惜,无论前世今生,顾熄选择的都不会是她。
上一世,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彻底逃离顾熄,但都当断不断,直到最后被限制自由时还对顾熄有着一丝希冀,造成了自己的惨剧。
或许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在自己最悲惨最无助时,在被侵犯后是顾熄给了她光,让她对顾熄产生了依赖感...
她迅速摇了摇头,抛掉了这些想法。
顾熄早已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光。
那个在自己被侵犯后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安慰自己,将她带离黑暗的男人,在前世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对自己的好是真是假,对自己的爱真的有存在过吗?
到底是新鲜感过去后的破窗效应,相看生厌,还是他的心,从未有过自己。
她还记得,自己死后顾熄眼里透露着迷茫,但还是立刻奔向了顾知夏的病房。
这一世,她不会沦为给顾知夏治病陪葬的工具。
她毫不畏惧地接受顾熄的审视,嘴唇微微勾起,话出口声音却格外干涩。
“我不愿意。你们另找他人吧。”
饭桌陷入诡异的沉默,顾熄望向简乔桉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充斥着不满。
这个眼神,让简乔桉想到了上一世被顾熄绑到地下室囚禁的那一幕,顾熄也是这样冷静又狠厉地盯着她,像打量一件物件。
简乔桉的记忆被扯回最黑暗的时光。
上一世的地下室,她每天都会面对抽血的针管。
每抽一次血,她的嘴唇便白一分,直到最后全无血色,连呼吸都变得脆弱,在极度羸弱的情况下,她的生命走向尽头。
她的噩梦不止温热的血流从她的身体流逝。
还有每天夜里顾熄近乎暴戾地对她强制索取。
顾熄从医院回来会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会掐着简乔桉的脖子,神色狠厉,眼神空洞又疲倦,近乎病态地向简乔桉一次次逼问:
“你是不是很恨我。”
“为什么你不能主动去救知夏!”
在简乔桉快喘不过气呼吸微弱时又立刻放开手。
他经常居高临下地看着简乔桉,欣赏她在地下室被自己囚禁,给他泄欲,为他救人的感觉。
在简乔桉闭上眼无视他时又会发了狂,一下又一下侵入她本就瘦弱的身躯。
后来的简乔桉,甚至没能撑过给顾知夏捐献骨髓的时间。
她在意识弥留之际,看见顾熄抱着她的尸体,眼角划过一丝泪。
不知道是在难过她的死亡,还是在惋惜顾知夏血包和骨髓库的消失。
意识回到现在,她和顾熄的视线交汇。
顾熄听见她的拒绝,紧皱的眉宇显示着他的不悦,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柔和又充满蛊惑力。
“知夏已经很可怜了,你是我的妻子,骨髓配对成功后,移植可以救她的命。对你有损害,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顾熄这次不采用强制方法,他肯定在自己的柔情攻势下,简乔桉也会心软答应。
可餐桌对面的女人只是冷冷扫视他一眼,便开口说。
“我可以不做你的妻子,你可以全心全意照顾你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