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药界大佬的全球直播学术会议上,故意抢走了主持人的话筒。
当着全世界顶尖专家的面,我嚣张指着他那张奠定神坛地位的细胞图谱,说它是假的。
在全网的嘲讽和同行的鄙夷中,我的名字、履历和过往被扒得底裤不剩,钉上了学术圈的耻辱柱。
可我只是在保安将我架出去时,笑着将P图的铁证放大在镜头前。
“对,看清楚了,我说他是骗子。”
我知道很快我就会被行业彻底封杀,被他疯狂粉丝用唾沫淹死。
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一世,男友的小青梅顶替我手术,错将一位孕妇的子宫切除。
结果小青梅却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她向全网直播说我技艺不精,故意拿人练手。
我被全网暴力,所有的脏水都泼向我,我家被寄满了刀片和诅咒信,父母被线下骚扰到精神崩溃。
再睁眼,我回到了那场致命手术发生的当天。
这一次,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
会场炸了,无数镜头疯狂地转向我,网络直播的弹幕瞬间被引爆。
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脏狂跳如鼓。
“这女的是谁?想出名想疯了吧!”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沈宴舟!是神!”
弹幕疯狂滚动,我的手开始颤抖,汗水顺着脊背流下。
沈宴舟的脸色从错愕转为铁青,那张曾经在无数学术期刊封面上出现的脸,此刻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位小姐,我得罪过你?”
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
我的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像海浪一样要将我吞没。
我想起前世的惨状,想起父母的眼泪,想起那些无辜死去的生命。
一股愤怒从心底升腾,瞬间压过了恐惧。
我笑了,笑得张扬又疯癫。
“没,就是单纯觉得,沈教授您这顶级咖位,借我踩一脚,出个名,以后好直播带货。”
话音刚落,台下彻底失控。
“滚下去!”
“保安呢!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为了红连脸都不要了,学术界的耻辱!”
义愤填膺的咒骂声如潮水般涌来,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是我曾经的同事,他们眼里的鄙夷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微笑的人,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我的心在滴血,但表面还要装作无所谓。
两个保安终于冲上台,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愤怒,他们也把我当成了败坏学术声誉的罪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患者,想起了他孩子的眼泪。
一股力量从心底爆发。
我却在被拖拽的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用尽全力怼到离我最近的直播镜头前。
那是一张被我刻意用拙劣手法放大处理过的图片,P图的痕迹明显到可笑。
“看清楚了!”我朝着镜头嘶吼,声音撕裂般尖锐,“我说他是骗子!”
全场死寂,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混乱中,警察很快赶到。
我被带到了后台一间临时封闭的休息室。
沈宴舟就坐在我对面,他已经恢复了那副神祇般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眼底的寒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他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我心上。
几名警察围着我,手里拿着我那张可笑的“证据”。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没忍住,嗤笑出声。
“小姐,你管这个叫证据?这P图的痕迹,我拿手机P着玩都比你这个真。”
他的嘲笑声刺得我眼眶发热,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的同事拍了拍他,示意他严肃点。
年长些的警察板着脸,将那张纸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证据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鄙夷,也许他觉得多跟我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抬起头。
我看到了沈宴舟眼中的轻蔑,看到了警察眼中的荒唐,看到了门外那些同行眼中的幸灾乐祸。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成了一座孤岛。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我知道,一旦哭了,就真的输了。
我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得快要出血。
平静地说出三个字。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