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淮隐约见她身影浮动,看不甚清,也只是随意一瞥,遂又把玩着马鞭哼笑一声:我还没问你药方从哪里来,你倒是先问我是谁了。
林宛白心头重重一跳,犹如五雷轰顶,忍不住瑟缩在床角,神情恍惚好一会才眼中浮泪道:什么药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瑾淮不置一词,扬手一抽清脆的马鞭声回荡在屋内,吓得林宛白全身一抖。
忽听他冷笑两声:不听话就去把她那夫君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张小嘴里还有没有真话了。
窗外应了一句,一道身影悄然离去。
不要!林宛白向前扑去,攥紧被子,却畏惧的不敢下床,我说就是了。
他斜倚在塌上声音靡靡似是恣意诱哄,我见你前后几次药方,很有些意思,不若跟我说说我便不为难你,一会儿就放你回家。
林宛白半咬唇,声音很是软糯,带着怯怯的迟疑:你说的是真的吗?
身上却阵阵发抖,不停地冒冷汗,忖量着该如何作答。
那娇软的声音勾的他心头一动,他轻叩下马鞭,寂然起身,笑吟吟地说:我骗你做什么?
林宛白不敢反抗,前后推敲着话语:那是一个老神医教我的方子。
宋瑾淮脚步一顿,嗤笑道: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神医这个称呼的。
神医妙手,江南流传久矣,岂能是我胡编乱造?察觉到他的靠近,林宛白愈加紧张。
我倒是听说,这个神医不仅自己来无影去无踪,开药还多是成品,对于药方甚是保密,怎么却独独把药方给了你,看来神医对你很是偏爱啊。他饶有兴味地笑了,意有所指。
林宛白一怔,没想到赵神医还有这种规定,心下有些惶惧,突然灵光一闪,登时半真半假地垂眸说:赵神医无意间来到我们村里,见我有学医天赋,有惜才之心,便教导我一番,自是与旁人不同。
宋瑾淮不置可否,倏然一笑,来到床前,伸手掀开了半遮半掩的帷帐。
林宛白惊得浑身一抖,立刻往里缩了又缩。
失了帷帐的遮掩,借着夕阳的余晖。宋瑾淮见她生的肌骨莹润,两靥晕红,两弯笼烟眉下,一双清亮的含情目盈盈秋水,单手撑扶身后,腰身微仰一袭弱柳扶风之姿,眉目如画,风流袅娜之态,更显万种情思。
宋瑾淮呼吸一滞,手中一松马鞭散落在床榻间,他低头沉沉哼笑一声,遂又目不转睛的在她的脸上睃视片刻,忽就促狭一笑:看来那赵神医不仅医术了得,还喜欢当伯乐。只是不知这马,是不是真正的千里马呢?
他眼睛极黑极亮,带着烧灼幽幽地俯身望着她,笑了笑:总得让我试一试才能知道。
那声音含笑低沉醇厚,尾音上挑,极黏极稠,如同带了钩子一般。
他的神情让林宛白局促不安后背发凉,她抬眼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垂头揣度:你若找赵神医我可以帮你求他。
宋瑾淮看穿她的小心思,往她胸前一扫,揶揄笑道:就你这小模样去求人,恐怕真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那露骨的眼神,顿时让林宛白羞恼的涨红了脸,她垂首忍下,闷了半响才不甘心地道:此事实在非君子所为,赵神医他不是那样的人。
宋瑾淮顺势坐在床榻上,赞扬地调侃道:那你夫君一定是个真君子假小人了。
林宛白觉得他话里有话,微蹙眉头,下意识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