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珈开着车,艰难回了别墅。
进屋时,她已经面色苍白,头冒虚汗。
张婶慌忙将她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温水。
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张婶担忧问道。
把药箱拿来简珈指了指酒柜下的抽屉,艰难说道。
张婶连忙照做,将小药箱拿了过来。
简珈从一个撕了标签的瓶子中倒出来四颗白色药丸,就着温水一并吞下。
过了一会,她煞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我吃药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简珈对着张婶吩咐,没有多言。
张婶连忙点头,将药箱放回原处。
太太不愿说,她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对翟曜天多嘴。
昏睡了一天一夜,简珈的身子才稍稍好转。
她去了父亲一手创办的雷霆汽车俱乐部,在内场跑道练习赛车。
翟曜天是国内顶尖级的赛车手,他在赛道上驰骋飞翔的炫酷模样,征服沸腾了所有车迷观众。
作为他的妻子,简珈不想给他丢脸。
她也想做个能与他并肩而行的赛车手,尽管她的身体状况没法去考赛车执照,更没法参加比赛。
只要能穿着这身红黑赛车手制服,戴上这红艳绚烂的头盔,然后开着车从他面前经过,那便足矣。
尽管,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简珈早已习惯了翟曜天的冷漠,还有自己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孤独。
可心脏时不时传来的绞痛,却让她有些恐慌和害怕。
再过些日子,若她跟那陵园中的许兰怡一样无法醒来,翟曜天会怎么样?
谁来照顾他那挑剔的性格,谁来照顾他常年赛车在身体上留下的后遗症?
他会不会,也给自己精心挑选一块墓地,然后写上吾妻之墓?
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简珈恍着神,将车停在了终点线,然后摘下头盔,去更衣室换衣服。
她的心脏,没法长时间承受这里的引擎轰鸣噪音。
从更衣室出来,简珈隔着老远便听到会客室传来一阵仿若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简珈朝那边走去,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翟曜天举着手机似在看什么搞笑视频,逗得他身侧的一个年轻女孩咯咯直笑。
而他的脸上,也有着简珈从未见过的柔情宠溺。
那个女孩,简珈认识,是许兰怡的妹妹许萱弈。
自许兰怡赛车出意外去世后,她便无依无靠,一直被翟曜天当做助理陪在身边。
到底是助理,还是因为那张跟许兰怡相似的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心,被狠狠刺痛!
简珈抬手紧紧捂住两耳,转身朝另一边离开。
她不要听,也不要看到自己的丈夫对着别的女人温柔似水!
一行行热泪从脸颊滑落到地上,简珈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天色渐暗,简珈在俱乐部的办公室里坐着,没打算回去。
回到家是一个人,在这里也是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叩叩叩玻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简珈刚抬头,便看到妆容精致的许萱弈穿着吊带超短裙,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
珈姐姐,好久不见。许萱弈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风光侧漏。
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女人,简珈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赛车手册,不打算搭理她。
珈姐姐是生气我没有叫你翟太太吗?曜天哥哥说了,他心中的翟太太只有我姐姐兰怡一个,不准我那样叫你,希望珈姐姐不要介意。
许萱弈没有得到简珈的回应,便自说自话起来。
简珈蹙了蹙眉,神情冷漠地扫了她一眼,随后起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你有事直说,我没功夫跟你闲聊。
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她头晕,更是让整个办公室都乌烟瘴气。
许萱弈一怔,没想到简珈会这么不近人情。
她连忙起身追了出去,紧跟在简珈身后。
这三年来,曜天哥哥不是去陵园看望我姐姐,就是陪在我身边,逗我开心教我练车,珈姐姐独守空房这么久,辛苦了
楼梯口,简珈猛地顿住了脚步。
许萱弈话里行间的轻蔑嘲讽显而易见,但她还是稳稳沉住了气,波澜不惊开口道:逝者为大,我从不跟死人较劲,倒是你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怪可怜,以后等你嫁人有了婆家,曜天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简珈脸上淡定得没有半点怒色,让许萱弈再也无法抑制住胸膛里燃起的嫉妒之火。
以后?你纠缠了曜天哥哥这么多年,还没让他正眼看你一回!简珈,你不觉得你一把年纪了很不要脸吗?!
简珈怔住,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许萱弈心生一计,拽着简珈在楼梯口推搡纠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姐姐,但她已经死了,现在连我都碍着你的眼了吗?许萱弈撕心裂肺痛苦质问道。
简珈错愕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扯开她的手想离开。
可许萱弈忽然猛地松手,整个人直直往后栽倒!
啊!她大声惨叫,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简珈一惊,连忙下去想看看她怎么样,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猛力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