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墓园,司婳伏在黎奶奶的墓碑前,泣不成声。
言隽站在一旁,手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做。
司婳的悲痛,他无法感同身受,只是哭声里的绝望,却让人无端心里发闷。
春天的风吹不散墓园的冷,司婳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干涩,神情彷徨。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隽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件事,你奶奶的房子被收回去了,现在你暂时住我家吧。
司婳抬眼看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言隽伸手拉起她,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纤细的手臂上,不过两秒便放开:走吧,你为安安做过的,我们不会忘记。司婳站在那里没动,她惨淡一笑:你忘了又怎样?
奶奶不在了,家也不在了,他们的忘不忘,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言隽看她一眼,只当她提起当年自己承诺娶她的事,心下有了一点厌恶。
他声音转冷:你放心,我给的承诺,也会做到。
说罢,他转身便走,司婳看着他欣长的背影,只能沉寂无言的跟上。
一路无话,车子缓缓的停在一座豪华的别墅前。
进了别墅,司婳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脚步不由一顿。
宁安穿着巴宝莉最新款的风衣,光是坐在那里,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等很久了吗?言隽伸手,眼里带了一点柔情和笑意。
宁安亲呢的抱住他的手臂:司婳回来,我比谁都开心,这点时间,不算什么。
她转向默默无声的司婳温柔一笑:这五年,谢谢你了。
两人亲密的姿势,刺痛了司婳的心。
宁安故意炫耀的姿态,更让她难受又难堪。
她逃避似的移开视线,看着别墅典雅华贵的装饰,又想起那座冰冷的牢房,一时有些恍惚。
司婳这样不出声的姿态,却让言隽认为她对宁安心怀怨怼,顿时眸色一沉。
宁安却对言隽笑得大方的模样:廷哥哥,这里我很熟悉了,我带她去房间吧。
言隽轻轻点了点头。
司婳身体几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她求助似的看向言隽,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只有宁安,满眼柔情似水。
司婳终究是没说什么,跟着宁安朝二楼走去。
推开房间门,司婳刚踏进房间,就被人从身后狠狠一推!
她踉跄着差点摔倒,一转头,便看见宁安双手抱胸,一脸厌恶。
这里是一百万,你拿着找个房子,立刻给我搬出这里。宁安抽出一张银行卡,手指夹着递到司婳面前。
什么意思?司婳表情木然。
宁安眼里的厌恶和嫌弃几乎溢出来,她用卡尖戳着司婳的肩膀:司婳,你觉得像你这种女人,跟廷哥哥住在一起,合适吗?
直白的羞辱,仿佛一桶冰水淋下,司婳死死咬住嘴唇,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期。
被关厕所,被涂胶水,被放死老鼠一
宁安对她的恶意似乎从刚见面就有了,直到言隽出现才有所收敛。
司婳本以为言隽是她的光明,可后来,宁安犯错,言隽却亲手把她推进了黑暗。
有权有势的天之娇女,毫无顾虑的逍遥法外;而司婳,在街坊的指指点点中,被押上车,身后,是哭哑了嗓子的奶奶。司婳闭上眼,狠狠逼退眼中的热意,她用力挥开宁安戳着她的手。
冷冷回道:我觉得,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