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惊雷阵阵。
沈榆只是看着那一张请柬,眼尾发红。
她慢腾腾上前将那请柬捡起来,手不觉收紧,可看着那上面秦慕深的名字又不敢用力。
秦慕深是她心里的一束光,曾照亮了她整个青春岁月。
然而现在,这束光好像要没了……
她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见秦慕深时,自己正在被继母陈慧打。
那时,他也才十六岁,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衬衫很是斯文。
秦慕深是舅舅远方亲戚的朋友,别人叫他小叔,她也跟着叫小叔。
当时他看着被打后又被罚站在角落的自己,伸手给她擦着眼泪,还递给了她一颗糖果。
他说:“小姑娘,吃了糖就不痛了。”
这句话,沈榆记了十五年。
可现在,不管她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
沈榆环着满是淤青的双臂抱紧自己,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落。
深夜。
她看着窗外浓墨般黑的夜色,悄声出了门,踉跄着一步步走到秦慕深家门前。
敲门声吵醒了睡梦中的秦慕深。
他烦躁打开门,就见门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已的沈榆。
秦慕深皱起眉,眼底充斥着厌恶:“你又打架?”
沈榆没有辩解,只是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他双眼:“你要结婚了?”
秦慕深不明白她为什么大半夜跑来问这种问题,也不想回答。
沈榆见此心里的那道光闪了闪,似要灭掉。
她哑声又问:“那我以后还能再来见你么?”
秦慕深被问的心烦,就要关门:“出去。”
沈榆却猛然扑进他怀中,死死的抱住他:“我不会再惹事,也不会再让你生气,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或者……或者迟点儿结婚?!”
她说着话,近乎祈求。
秦慕深一把将沈榆扯开,推出了门外:“别在我这儿胡闹!”
“嘭”的一声,门决绝关上。
沈榆怔看着,胸口的疼痛迫使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晕眩感让她差点栽倒在地。
她用力的掐了掐手掌,想要通过疼痛让自己清醒。
可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路上的积水泼了她一身。
跑车上住在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她,掉头将车开了回来,哄笑说:“红发妹子又来秦大律师这儿当保姆了?”
“高中都没毕业,人家秦律师能看上你?算了吧!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他,他都嫌臭!”
沈榆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中伤口,抄起路旁的石头朝着那辆跑车砸过去。
一时间,车喇叭震响连天。
那刺耳的声音吵的秦慕深再次下楼。
刚打开门就看到沈榆竟然与几个纨绔子弟扭打在了一起!
他不禁怒声沉叱:“沈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听到秦慕深的声音,沈榆一下子止住了手。
而那几个纨绔子弟则是火速跳上车驰骋而去,只留下一身泥水和伤痕的她。
胸口还没停止叫嚣的痛,让她脸色发白。
沈榆强忍着,转头看着秦慕深:“是他们先说我配不上你,还说……”
解释的话没说完,秦慕深直接冷言打断:“你确实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