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车上，程隽拧了拧眉心。

在缓解疲惫的同时，他又不禁去想小宝今早的两句话。

他口中的“妈妈”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还是秦苒？

难道说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话是真的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程隽又不觉嘲笑自己想秦苒想疯了。

她走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也不止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声音。

但每一次都是他的幻觉。

程氏大厦。

程溪快步迎了上来，急匆匆道：“总裁，合作商那边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程隽皱了皱眉。

“我们原本已经和恒宇、智华已经商谈融洽了，可是今天他们忽然说还要重新考虑考息。”

闻言，程隽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程溪：“突然提出要考虑？”

“嗯。”程溪点了点头。

虽说是重新考虑，但稍微聪明点的人也听得出是想反悔的意思。

程隽脸色微变，不觉将怀疑对象放在了冯氏上。

虽然冯羽还没接管冯氏，但他也是冯氏的总经理，在商务合作上肯定也不会懈怠。

程隽眼神慢慢冷了下去。

冯羽这是在为了秦苒，所以才和他过不去。

“让他们不用考虑了。”他转过身进了电梯，“程氏不缺他们两个合作商。”

别墅。

小宝一个人铺着彩色泡沫地板的房里自己玩着。

佣人时不时地看几眼，只是数次过后，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趁着给小宝送水的机会，他特意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只见小宝靠着墙，腿前放着绘本。

但是绘本并不是正对着他，而是歪斜着放着，像是在给身边的人看一样。

佣人心一惊，再见小宝歪着头井井有味的看着，表情更像听着别人讲解内容。

她手一哆嗦，手里的杯子都落在了地上。

小宝被吓得抖了抖，抬起头看向已经僵住的佣人。

佣人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连忙去拿扫把和拖把。

但再也不敢多看小宝，心里倒只盼着程隽快些回来。

当晚。

程隽才一进门，佣人就急匆匆地打了招呼走了。

小宝坐在沙发上，目光放在正在播放动画片的电视上。

他走过去坐下，细细地打量了下孩子，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但想到刚刚佣人那害怕的眼神，程隽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小宝。”他叫了一声。

小宝抬起头，眼神倒是比之前亮了些。

程隽被他一盯，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虽然这半个月他经常去看他，但是昨天带他回来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犹豫了一会儿，程隽忽然问道：“小宝，你能看见妈妈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起了那句话。

他不在乎忌不忌讳，他只想知道，秦苒在不在他身边。

小宝看着他，眨了下眼睛后点了点头。

程隽心头一室。

小宝所看到的“妈妈”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还是秦苒？

他从未有一刻这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等他再问，小宝忽然爬下沙发，一手抓着熊娃娃，一手抓着他的手，拖着他向楼上走去。

程隽就像个木偶，任凭小宝牵着一路上了楼，再进到他的房间。

小宝放开了手，忽然跑向衣柜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走到程隽面前。

看着小宝高高举着的相片，他瞳孔骤然紧缩。

“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