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北郊区,有座代号为1808的监狱,这里都关着即将处决的死刑犯人。
“啊——”
顾陆夏躺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伴随着她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女人消瘦的脸颊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终于生下了她和司闵郁的孩子。
“是个死婴。”监狱里的医生,面无表情地宣布。
顾陆夏眼孔瞬间放大,她起身挣扎去看。
只见她刚刚生出来的孩子,满身带血,四肢卷缩着还保持在母体里的动作,只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就连哭声也没有。
“不,我不相信!”顾陆夏大惊,撑着骨瘦如柴的身子,想下床接近孩子。
可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狠狠滚落在地上。
她匍匐向前,死死抓住医生裤脚,“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拜托你。”
医生摘下橡胶手套,态度冷漠:“救不了,她早就死在了你的肚子里。”
顾陆夏不相信,她用力摇头,哭喊着说:“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她还在踢我!这是他最后的骨血了,求求你救救她。”
司闵郁,那个权势滔天却唯独纵容她的男人,却因为她的眼瞎心盲而送了命。
现在,连他唯一的骨血都保不住了吗……
医生无视顾陆夏,抱着死去的孩子离开。
门外,传来了司家人的咒骂,骂她是祸水,害死了司闵郁,就连孩子也没能保住。
顾陆夏还在大出血,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体温在一点点的流失。
他们说得对,如果不是她听信顾悦的挑唆和叶一鸣私奔,他就不会死。
如果她早些看清顾悦的嘴脸,就不会将司闵郁的一颗真心踩在脚下。
现在,她后悔了……
“真是没用!枉费我费尽心机留她一命,由她自生自灭吧!”
门外,一道女人尖锐的嗓音骤然响起。
顾陆夏猛地睁大了眼睛,顾悦!
直到她进了监狱后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这个好妹妹算计出来的。
为的,就是要抢走司闵郁。
浓烈的恨意让她吐出一大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重活一次,她一定好好待在司闵郁的身边,更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
水。
四周都是水。
淹没了鼻喉,让人无法呼吸。
“顾陆夏!”
一只大手将几乎昏迷的顾陆夏,从浴缸中捞了出来。
沉沉的嗓音,似低音提琴般惑人。
重获呼吸的刹那,顾陆夏奋力睁开眼,浑身上下湿透了,赤果果的身子贴着男人冰冷的胸膛。
熟悉的面容闯进她眼底。
男人低头冷睨着她。
这双眼睛……
顾陆夏如鲠在喉:“司闵郁,是你么,你……你没死?”
还是说,她真的重生了?
环顾四周,这里是他们的婚房,熟悉的一切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男人将她抱起,面容阴冷下去,脸上仿佛淬了冰,锁着她的冰冷目光极具压迫力。
“怎么,让你失望了?”他冷瞥她一眼,低沉的嗓音中不乏嘲讽,“嫁给我让你这么痛苦?想自杀?”
“不……不是的。”顾陆夏急着解释,她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下颚,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前世,她一直以为她深爱的是叶一鸣,极度反感与司家的这门婚事。
所以在长辈面前,甚至订婚宴上,没有少给司闵郁难堪。
新婚的当晚,司闵郁也是对她说了刚才那么一番话。
她当时回他,“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恶心的事情!”
顾陆夏到现在还犹记得司闵郁嗜血似的神情,手掌捏着她的下颚,“恶心?那我还有更恶心的事情让你尝尝!”
就这样,她被司闵郁强行拽到床边,绑住了双手,狠狠的要了一遍又一遍。
自此,婚后的三年,她无时无刻想的都是逃离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