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坠入江底。
顾青青眼底闪过丝阴狠:“齐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师姐如今这衣不蔽体的模样,若是被岸上的人看到,将军府的脸面就要被丢尽了。”
宋齐犹豫了几秒,马上坚定扬了手,两艘战船在他的示意下飞速前行。
身体宛如被撕裂开,巨大的冲击叫我无法仰面呼吸。
他长身玉立,站在船头。
我在船尾,浮萍一样在水面上浮浮沉沉,死去活来。
顾青青靠在他肩上,笑得花枝乱颤:“师姐挺住啊,这江水清澈,正好给师姐洗洗脏了的身子。”
江面上一行血色隐去,我被拽地左右摇摆,江水疯狂涌入我的身体。
我被扔垃圾一样掷到将军府门前。
顾青青一脸心疼:“师姐,刚才你受苦了。”
“瞧这衣衫,都碎成什么样子了,师妹给你理一理。”
话音未落,她上前拂落我遮盖不住身体的衣衫,将我的身子彻底露个光。
随后小声嬉笑,“好师姐,本来你只需在教坊司卖艺不卖身,是我以齐哥的名义,将你送予匈奴大将的,如何,他可有叫你满意?”
“都说那游牧的汉子刚劲有力,夜夜需索,师姐,你一定体会了好些滋味儿吧?”
“人各有命啊,我如今有了齐哥的孩子,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下来给我。”
顾青青满脸矜傲,说笑间,袖中洒下粉末,落到我浑身的血痕处。
我疼得喘不上气,用尽全力推拒她,她却借势重摔在地,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
宋齐大惊失色,扑上前来抱起她,接着一掌击在我的心口。
我被震飞好远,肚腹撞到石阶上。
我抚上肚子,三日前这里刚掉了第三个孩子。
匈奴的医师技艺不精,我被栓到马背上,生生颠掉了胎。
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下身,被这一撞又震得血流如注。
远处宋齐打横抱起顾青青,颤着手抚上她的脸颊:“坚持住,青青,我不能没有你。”
他像个三岁孩子一样无助大叫:“军医,不,快去宫里请太医!快去!”
他太惊慌了,以致于没闻到血水里猪尿泡的骚味。
我忍着痛扯出一个笑来,不知是不是扯到了伤处,痛入骨髓。
小心放下顾青青,宋齐眼神狠厉盯着我:“符华,你竟如此龌龊!原以为你历经磋磨,会安分些,结果你还是不思悔改,甚至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顾青青哭的梨花带雨:“齐哥,我想着只要师姐愿意进府,我就把孩子生下来给她,叫她有个孩子傍身。没想到师姐如此恨我,想要我跟孩子的命!”
她边说边哭:“师姐,你恨我,我认了,我只求你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以后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喝了避子汤,不会跟你争宠的,好不好?”
宋齐满眼痛色,立刻冲上来捏住我的下巴:“毒妇!你知不知道青青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你半个不字,她甚至求我迎你进门,还愿意同你共事一夫,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说完他的大掌就向探去:“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我成全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