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神色骤变,应烛只是向他展现了自己的力量——甚至不是全部,随着还在不断膨胀攀升的神力,就让他连元神都战栗起来,想要对应烛俯首称臣的欲望越发强烈。
“应烛!”孟章不由得大喊,试图夺回自己的气势。
应烛眉目带上轻蔑,抬手一指,白光自他指尖迅速飞出,钻入孟章眉心,毫不费力地找到他的元神,威胁般轻点了点。
有术法傍身的,几乎都以元神为脆弱的命门,即使在平常也有意地以法力为盾护住自己的元神。
孟章也不例外,可应烛竟能轻易穿过这层防护!也即是说,只要应烛想,下一瞬,他便会灰飞烟灭。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孟章浑身冷汗直冒,自身如此修为,根本不能与之抗衡。
“当真不去?”应烛又笑道。
“去!”孟章咬牙切齿。
“我…我就是普通的鱼啊!你那么高级的龙宫,怎么会有我这种不入流的凡品!算了,先不说这个。”沄惜的视线越过他,看见了大着胆子探头探脑的小妖众,勾了勾手,示意它们走近些,有只小猫妖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却被孟章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沄惜无奈得很,又觉得很奇怪,它们平时是很活泼的,还时常捉弄误入幽都山的猎人和樵夫,怎么在他面前就成了这样。
“它们好像很怕你,你是不是吓唬它们了。”
孟章傲然:“这些山野小怪惧怕我是应当的,在幽都山这般地方都修不成形,简直是天资愚钝。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我面前,本就该如此畏首畏尾。”
这话落在沄惜耳中,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咂摸片刻终于发觉孟章又在说胡话,还是自大到了极点,无药可救的那种!
她语气冷硬:“孟章,你适才答应了我什么,你难道记不住吗?再说这样不友善的话,你晚上就自己找吃的去。”
其实沄惜没有太多威胁别人的经验,更不了解孟章,只知道他似乎不会自己做饭,却对食物讲究的很,而沄惜除了做饭也不会别的,只好用吃食来威胁他。不过就这一招分外好用,孟章显然被这一点拿捏得死死的,怒目圆睁,却不得不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行,我不说了便是!”
搁在以前,有胆敢如此威胁他的只怕早丧了命,真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不,是遭沄惜这小鱼头戏!
不过这点儿小插曲,在吃上了晚饭时便彻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