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他提前用了药,故意装作一副无能的样子。
说起来,这门婚事确实是世子高攀了。
永宁侯府早已败落,空剩个爵位撑着门面。
而谢家确是如日中天,老爷是吏部尚书,深得圣心,那谢荣荣即便是庶女,也是千娇万宠的金枝玉叶。
侯爷想攀这门亲事,谢家却瞧不上这破落门户,姿态自然摆得很高。
这才想出试婚的法子羞辱一下侯府,要确保世子身体无碍,才肯让小姐嫁过去。
可沈砚池这般骄傲的人,怎会甘愿被人当作货物般验看。
所以早早服了药,冷眼瞧着我战战兢兢地试探。
而我,不过是他们贵人博弈的一枚棋子。
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身,便不再甘心被人摆布。
我死死攥着怀里的银票,逃命般地往城门跑去。
和自由比起来,美男子又算得了什么。
从此山高水远,我要靠自己,在这个时代,挣个堂堂正正的人生。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城门近在咫尺。
守卒正打着哈欠检查着行人的路引。
我摸出之前花钱托人弄得文书,激动得心跳加速。
忽然,一股熟悉的冷香侵入鼻息,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柳絮儿,」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好狠的心,都做了那样的事了,你还是要离开我。」
我转过头,对上了沈砚池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他便一手扣住我的手腕。
我吃痛挣扎,却被他反手一拽,整个人踉跄着跌进他怀里。
「世子!放开我……」
话音未落,他已然掐着我的腰,像对待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一般,将我狠狠拎起摔进骄中。
后腰撞上了骄中矮几,茶具哗啦碎了一地。
「啊~」我痛得轻呻一声,本能地挣扎着起身。
他飞身上骄,单膝压住我乱踢的腿,扯下腰间玉带捆住我的手腕。
「跑?」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潮,「絮儿姑娘也嫌弃我这侯府落魄了?」
我忍着痛,拼命摇头:「不是的,世子,我只是想要自由。」
「自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捏起我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摩挲着,「谢家让你来验我,你便来验,如今用完了,你得了银钱就想一走了之?」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你把我当什么?」
我:「……」
冰凉的指尖覆上我的唇,那双凤眼里透出的寒意让我浑身发颤:「絮儿,你逃不掉的,不管你去哪,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我:「……」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我的衣带:「心跳的这么快,其实你也喜欢我的,对吗?」
不同于昨晚的粗暴,这次,他意外地温柔。
这样一番折腾后,我病倒了。
一连数日的高烧让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恍惚间,感觉有人对我细心照料着。
等我真正清醒过来,才发现我被沈砚池锁在了侯府的一处院落里。
丫鬟小厮轮流伺候着,三餐都是时令鲜味,就连每晚沐浴的香膏都备了七八种。
我竟在这般精心照料中,渐渐养出了几分安逸。
可这算什么?精致的牢笼吗?
我不甘心,依然试着逃跑,可只要我靠近院门,就会有丫鬟上前将我拦住,
我爬到假山上,发现院墙外也都有小厮把守着。
「姑娘就别难为奴才们了。」我站在假山顶上往墙外探着身子,小丫鬟惊恐地拽着我的腿,「姑娘要是跑了,咱们这院里的人都得挨板子。」
这日清晨,我望着那方被屋檐和院墙框住的天空,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砰!」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