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不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陆楚楚有孕时,闹着要泡冷水,我去阻挠,她却说什么“外国人怀孕八个月也能冬泳,这叫胎教,王妃封建脑袋,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她把自己折腾得落了胎。
李玄震怒,将一腔怒火统统发泄到了我身上。
怪我看护不力,怀疑我妒忌陆楚楚有孕才刻意纵容她。
罚我泡在水牢里七日,还命人将冰窖里的冰全都倒进水里。
七日之后,我侥幸没死,但受了寒,从此子嗣艰难。
直到他登基后,我们成婚的第三年,才怀上了第一个孩子。
这些委屈,我很少和父亲说,想着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没想到,一直隐忍换来的却是姜家的灭门惨祸。
也是在那时,我才明白,皇后跟宸王,母子连心,都是首鼠两端的人。
我跪在坤宁宫宫门前,磕烂了头,求当时已经是太后的她救救父亲。
只得到一句:“弃子无用。”
什么养育之恩,什么竹马情分,不过是满足他们母子的私欲的祭品。
一阵心悸。
我按了按心口,压下悸痛,浅笑着迎上皇后的目光:“皇后娘娘,姜虞没有醉,我的确心悦靖王。”
第2章
皇后慌了,怒叱李玄:“宸王,都怪你胡言乱语惹虞儿不快,还不赔罪?”
“母后,儿臣已有心悦之人,除了她,儿臣不要别人。”
李玄的声音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皇后的脸色更黑了。
我垂下眼。
重来一次,他还是爱惨了陆楚楚。
只是不知道,这次没了我碍事,他们能不能恩爱白头。
一个清丽的身影拨开人群走了出来,眼含热泪地问:“你当真愿意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玄点头。
她扑进他怀里,大胆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逾矩的行为,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玄最爱的就是陆楚楚这做派。
他曾经说过,跟陆楚楚比起来,我古板守礼,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陆楚楚也知道李玄喜欢她什么。
前世嫁进王府后,她不分时地跟李玄亲热,惹出了很多流言。
我去劝诫,她反而说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李玄,劝我改嫁,还说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我不知道什么是“小三”,只知道出嫁从夫,夫妇一体,维持夫君的体面是妻子应该做的事。
圣上被忽视了半晌,不悦地看着陆楚楚。
皇后的眼刀恨不得把她凌迟。
见状,曹公公喝道:“大胆!见陛下为何不跪?”
陆楚楚擦干净眼泪,倔强地仰着脖子:“为何要跪?人人生来平等,要我说就应该废除下跪陋习,还有主子吃饭,丫鬟站着的规矩,也得改,最好一桌吃饭,天下大同。”
她的话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在场的,哪怕是最小的官,家里也有签了死契的奴仆。
循着森严的等级一步步爬到高位,是为了睥睨众生,谁会愿意众生平等?
前世,每次出府赴宴,我都刻意不带陆楚楚,怕她说多错多,给王府招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