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萧,暮色苍茫。河边荒野,芦花飘摇。
林荫篝火旁,木修竹衣裳湿透,墨发披肩,右颊红肿;云苓衣衫尽湿,长发散乱。
木修竹看着云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干脆撇开脸,语气生硬地道:“刚才,那是意外。”
这算是道歉?
“小爷也不想看你的身子。”
云苓默然。
“但还是看到了。”木修竹看了她一眼,俊美的容颜纠结了一下,眉头蹙得死紧,“如果你因此嫁不出去......”
云苓瞠目,这是神逻辑?
“小爷许你一个偏房之位。”
偏、房、之、位......
云苓只觉热血上涌,竭力忍住吐血的冲动回他一句:“你有病是吧?姐送你一句:有病得治!”
木修竹剑眉一蹙,恼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云苓翻了个白眼,连话都懒得回。
云苓气极反笑:“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什么意思?”木修竹脸色一冷,即使听不懂,但他还是明白这绝对不是好话。
“神经病!”
“你——”
木修竹气呼呼地起身,双眼喷火地瞪了她半晌,然后一闪身不见了。
云苓一呆,傻愣愣地坐在火堆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一阵夜风吹来,“哈——哈啾——”
云苓抚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擦着鼻涕。
一天没吃东西的肚子咕咕叫着大唱空城计,这天都黑了,去哪找吃的啊?
仰头望天,泪流满面地回想起这一天的悲惨经历——
莫名其妙地穿越到灭门血案,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又遇到了一个没礼貌的臭小子,被连累着险些被箭射死,在水里泡了半天水不说,还被看了身子。最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被丢在荒郊野外,又冷又饿又累,没吃的,还没地方睡......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越想越悲愤,忍不住抱着头,发出捉狂的叫声:
“啊——”
悲愤的尖叫声在河边回荡,惊得树上的鸟儿振翅乱窜。
“吵死了!”
尖叫声嘎然而止,云苓愕然地抬头——
只见木修竹去而复返,牵着白马从黑暗的中走过来,迎着橙黄的火光,白衣翩翩,芝兰玉树,风姿卓绝,再次炫花了云苓的眼。
木修竹臭着一张脸,粗鲁地将手中包袱塞进她怀里:“给你!”
云苓这才恍然回神,打开包袱一看,都是干衣服,登时乐开了花,她正愁身上的衣服要烤到什么时候才干呢。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
拎着包袱,连跑带跳地钻进那半人高的芦苇丛中,回头丢下一句:“不准偷看!”
木修竹剑眉一竖,刚想怒斥,脑子里陡然浮起刚才的意外,他摔倒时无意中扯下她的衣服,那惊鸿一见的绮丽风光,俊脸瞬间暴红......
他恼怒地甩甩头,从马背上拿下另一个包袱,正在打开时,那边芦苇丛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惊得他手一抖,包袱掉地上了。
“又怎......”他火大地转身,却见云苓抱着衣服,衣衫不整地从芦苇丛中跑出来,登时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