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记得,虽然土味了一些,但他的真挚我感觉到了,也很喜欢。
而厉言澈,每年我生日,他都只是提笔写下“生日快乐”四个字,连我的名字都不落。
“我的书法作品有收藏价值,”他每次都这样解释,“如果写上你的名字,就没人愿意收藏了。”
今年,他干脆说:“筹备婚礼太忙,没时间写了。”
可是所谓的筹备婚礼。
选婚纱是我一个人试了二十多家店。
订酒店是我对比了三十多份报价单。
发请柬是我熬夜写了三百多封亲笔信。
他唯一参与的,就是在我试主纱时,勉强抽了五分钟过来,却全程盯着手表看时间。
原来他不爱我,一直有迹可循。
心脏突然揪紧,我急忙仰起头眨眼睛。
今天已经流了太多眼泪,至少生日这天,
我要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
睡梦中,手机震动,我迷迷糊糊按了接听键。
厉言澈的声音咆哮而来:“温瑶,你给我立刻来医院,梦清出事了!”
我瞬间惊醒,难道她发的信息是认真的?
连衣服都没换,我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冲出门。
赶到病房时,却看见厉梦清好端端靠在床头,厉言澈正温柔地给她削苹果。
两人一派岁月静好,而我穿着拖鞋半只脚滑到了外边,像个小丑。
见我出现,厉言澈突然暴起,一把将我拽到病床前:“给梦清跪下!”
我错愕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腿弯突然挨了重重一脚。
膝盖狠狠砸在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让我一时动弹不得。
“厉言澈!你疯了?”我死死瞪着他。
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火:“梦清割腕了!差点一尸两命!别说我发疯,我现在真想杀了你!”
厉梦清适时啜泣起来:“哥哥,我给嫂子发消息道歉,她却拉黑了我。嫂子一定恨死我了,她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虽然厌恶她,却不想惹上人命。
忙抬头打量她,她的手腕处有一条半厘米长的伤口,涂了碘伏,已经结疤了。
这就是割腕自杀?
心中一阵悲凉,我扯了扯唇,
“厉言澈,我若是明天过来,她的伤口是不是都愈合了?”
他一下炸了毛:
“温瑶!你怎么这么恶毒?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知道一个孕妇失血过多是什么后果吗?”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一个小小的伤口让他方寸大乱,而我的额头流着血他却视而不见。
他一定爱惨了厉梦清吧。
心好像被拴了石头似的直沉下去,我蹙着眉,一言不发。
这好像彻底激怒了他,他把水果刀扔向我,发狠道。
“既然你觉得无所谓,那就划同样的伤口,自己也尝尝痛的滋味,这是你欠梦清的!”
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就是我死心塌地爱了五年的男人。
这一瞬间,心已凉透。
不就是一刀吗?我还给她就行了吧。
垂眸掩去眼中的泪水,我拿起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划。
厉梦清吓得一声尖叫。
我挣扎着站起身,把手拿到厉言澈眼前:“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