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黄公公进了内室,我才知道,原来萧恒是要我在他与林栖月欢好时守在一旁伺候。
鎏金兽炉飘着龙涎香,却盖不住屋内情 欲的味道。
林栖月埋在萧恒怀里,声音娇嗔。
“阿恒,有旁人在这里,我都不好意思了。”
萧恒冷冷瞥我一眼。
“果然好人家的女儿就是脸皮薄。哪像有些人,为了上位罔顾廉耻,什么花样都给玩,比青 楼里的女子还要下贱。”
他被流放途中被下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无奈之下,只能在马车上委身于他。
那夜他要了我七次,承 欢的声音被随行的侍卫听了个清楚。
最初他还觉得对不住我,可随着被老皇帝召回京城,恢复太子之位。
愧疚便如晨雾消失殆尽。
甚至觉得中药一事是我故意设计,为的就是攀附他这棵高枝。
替他解药的这晚成了我的耻辱,也成了他侮辱我的出口。
“愣着作甚?还不过来给栖月扇风。”
萧恒的声音裹着欲念,扯碎林栖月的罗衫时,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我。
我应了声是,垂眸上前。
握着湘妃竹扇的手不住发抖,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
林栖月突然弓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萧恒后背,娇 喘着唤他的名字。
接着,两人旁若无人发出满足的喟叹。
“给栖月擦身子。”
强忍着胃中翻涌,我端来一盆热水。
林栖月神色慵懒倚在床头,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而我粗布衣衫下的手臂,满是山匪用马鞭抽出的一道道血痕。
锦帕落在身上的瞬间,林栖月惊呼。
“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吗?”
铜盆猛地被掀翻,尽数洒在身上。
湿透的衣裙牢牢扒在伤口处,像是有万千蚂蚁一同啃噬。
萧恒抄起手边的玉枕砸向我。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玉枕擦着头皮飞过,在墙上砸出一道凹痕。
强忍着痛意,我主动下跪。
“奴婢知错。”
片刻的沉默后,萧恒烦躁地挥了挥手。
“赶紧滚出去候着,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终于能离开,我连滚带爬退到殿外。
没注意到背后萧恒死死盯着我的眼神。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丝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我捏着胸前温润的玉佩,细细摩挲。
“阿渊,阿渊,再等等我......”
雨势渐急,将宫道浇得朦胧。
三三两两的小宫女经过廊下。
见我跪在寝殿门口,皆满脸鄙夷。
“这不是那个爬床的阿久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听说她刚从山匪窝里回来,指不定被多少男人糟蹋了。”
“我要是她,早一根白绫去了,哪还有脸活在世上。”
我置若罔闻。
自顾自盯着水洼中自己狼狈的倒影。
双目无神,形容枯槁。
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初入暗卫营,意气风发的少女。
忽然有些担忧。
不知重逢的时候,阿渊能否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