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如此,婚后的何景瑞对我总患得患失。
而我愧疚让他产生这份情感,更加尽力爱他。
如今,我确实是拿不出这三百万。
见状,何景瑞冷冷看我一眼,就摔门而走。
可在他走后,沉寂已久的聊天框内却闪烁了。
“只要你说一句好,我就立马飞奔来找你,如今我已有实力和他抗衡……”
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已三十有几,却还未嫁娶,都是因为我。
我曾多次相劝,他都难得对我黑下脸,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和这条消息一起的是一条银行卡转账信息。
三千万,备注是:彩礼。
这条消息好像有种魔力,引诱着我。
……
足足有一个星期了吧,抽了一桶血有余,我终于出院。
出院后,恰好又是黑娃的满月酒,在陈家老宅里举办了好大一个满月宴。
说是满月宴,更像是婚宴。
艾玛身上穿着的是我当时试穿的婚纱,之前自卑恭敬对我服侍的模样现在却换成了高傲骄矜的样子。
扯证三年了,何景瑞都没有给我一个婚礼。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在我百般央求下,他终于松口。
可我奢求的如今却是艾玛的唾手可得。
我的朋友们也来了,几相对比下,纷纷都在为我鸣不平。
“何景瑞,你什么意思。找这么一个黑妹却抛弃如花似玉的老婆,你瞎了眼吗?”
“你知不知道安意如今还怀了你的孩子!”
我正想阻止朋友的话,可她还是说出了口。
第九次怀孕的事情,我还没和何景瑞说过,毕竟此前流过八次产了。
就怕希望落空,让他失望。
而就在意外流产后,我也没和何景瑞说过,没必要。
可让我意外的是,何景瑞竟然知道!
“黑人又怎么样,起码她忠诚于我,哪里像陈安意一样,红杏出墙,不守妇道!肚子里怀的也不是我的种。”
“真以为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和你说那野种就是我用药下的!”何景瑞越说越兴奋,眼里满是得意:“不止是这次,还有之前的八次都是我用药流的……”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
很响,何景瑞的脸都险些被我打歪,众人也皆惊。
可我何尝不震惊。
呼吸急促,锥心刺痛。
全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坍塌,一直以来积攒的委屈也尽数爆发了出来。
医生说我是易流产的体质,可我即使身体亏空,也拼命喝中药备孕,就为了给何景瑞留个后。
可原来,易流产体质根本就是何景瑞让医生胡诌的,我多年的努力也是笑话。
谎言最终也变成了事实,就在我第九次流产中,因子宫受损终身不孕。
“你就这么舍不得你和你那个姘头生的野种?”何景瑞舔了舔嘴角被我打出的血,双眼猩红:“当初三百万逼迫你嫁给我,可最后还是救不活你的妈妈,所以你恨我!”
“你恨我至极,就要送我一片青青草原!陈安意,我这样做不过是以牙还牙,你气个什么劲!”
何景瑞气得胸腔都在激烈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