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阮清颜震了瞬,脑海之中霎时一片空白。
远处灯火如昼,她置身黑暗之中,手脚冰凉。
阮清颜不知道是怎么走回的阮家,她站在门厅,听着客厅内的阮家人谈论着刚刚听闻的婚事。
时间点点过去,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阮清颜一直知道阮家人厌恶她。
只因为弟弟出生后,他们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身死,所以阮家人将他们姐弟俩当做扫把星,就连佣人都可以随意苛责。
阮清颜悄声绕过她们走向角落里的下人房,那是她和弟弟在阮家的住所。
可这时,下楼的阮老太太看见了她。
她手中的拐杖砰砰拄了两下地,厉声呵斥:你身为阮家人,穿成这幅模样像什么样子?去你爸妈遗像前跪着认错去!
阮清颜不敢反抗,只怕惹她生气牵扯到弟弟。
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一个佣人眼含鄙夷走过来:念露小姐回来了,老夫人说你可以滚回去了。
阮念露是大伯家的女儿,比她早出生几个小时,也是阮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女儿。
阮清颜垂眸掩去眼里的情绪,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到下人房。
她只庆幸弟弟现在面临高考,在学校住宿,不会回来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一面。
夜深,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阮清颜躺在床上只觉得脑袋烧的滚烫,手脚却冷的发抖。
她扯过薄薄的被子胡乱将自己裹紧,却仍挡不住潮湿的冷气。
昏昏沉沉中,阮清颜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那天。
傅景枭随着父亲一起来参加阮念露的生日宴。
没人记得,那天也是她的生日。
她站在角落里,看着阮念露对着蛋糕许愿,也跟着闭上眼祝福自己生日快乐。
睁眼时,却看到傅景枭站在面前说:今天也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那一瞬,他就如同一缕阳光一样照耀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给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这一点温暖,阮清颜记了五年。
可现在,他终究要属于别人了。
一直忍着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洇湿了枕头
不过两天,傅景枭和阮念露一月后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北城。
阮清颜听着客厅里阮家人议论着婚事安排,再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突然想要放肆一回。
她要去找傅景枭!
想到他之前说的话,阮清颜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一件看上去崭新的衣裙。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阮念露淘汰了的衣裙。
她想着喉间酸涩一片,可还是换上了这件唯一的新衣。
雨滴答滴答的下着。
之前她来过几次傅家,佣人都知道她是谁,见她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就这样,阮清颜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大厅里,傅景枭正在看财经新闻,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
阮清颜的发丝沾在脸上,有些狼狈,可还是迎着他的目光问:你喜欢阮念露吗?
傅景枭皱眉,目光如刀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了一遍。
阮清颜本就瘦弱,如今患病更是皮包骨般。
这衣裙在她身上,格外不合身,再配上她此刻发白的脸,怪异至极。
我的事和你无关,阮小姐请回。
傅景枭语气疏离,说完就让佣人把她强行带出了傅家。
傅家门外。
阮清颜带来的伞落在了傅家门厅,她呆呆的站着,倾盆的雨霎时浇透了身上单薄的裙子。
可她只是看着傅家半敞的窗中露出来的半边身影。
除了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她最在乎的人只有傅景枭。
可如今他却说他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雨水清凉,可此刻却如像一杯冰刀割着她的胃。
阮清颜眼前一片昏花,唯有喉间弥漫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此刻有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