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起来了,你还有脸睡?”
付苏的助理在我脖子上逃了一根锁链,猛地一拉,我直接被吊起来。
像狗一样,被拖至家门口。
黎想每次逛街,都需要我在一旁,以便随时随地供她使唤。
“进去!”
助理将我塞进车里。
还没坐下,黎想便皱眉,“老公,姐姐身上味道好重,好像是死老鼠味。”
付苏嫌恶地将我踢下车。
“滚吧,你臭到阿想了。”
“可是老公,我想给姐姐买一套新衣服呢。”
付苏刮刮黎想的小鼻子,“你啊,就是太善良。”
“温颂,跟着车后面跑,你们吸血鬼不是耐力好吗?”
我不敢反驳,跟着他们的车奔跑。
阳光灼烧着我裸露的肌肤,起泡,渗血,又愈合。
黎想在车内笑着:“姐姐跑起来可真美,像只小鹿。”
“如果还能再快点,就更美了吧。”
伴随这句话,发动机轰鸣,车辆猛然加速。
我跟不上了。
身体被拖行在粗糙的柏油路上,皮肉撕裂的痛遍布全身。
他们下车时,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追过去,“我的灵儿,怎么还没回来?”
黎想得意洋洋,“既然姐姐想看,就去看咯。马戏团就在那!”
她指着另一个方向。
“只是,去马戏团的话,我就来不及去饰品店了。”
付苏闻言扇了我一耳光,“怪胎在马戏团学把戏也是给他锻炼的机会,凭什么要因为他毁了阿想的行程?”
他拽住我脖子的锁链,强行拖走我。
直到天黑了,他们才肯带我去找灵儿。
火圈中央,我的孩子满身是伤,艰难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火环。
他看到我,瞬间泄力:“妈妈!好疼…”
我冲向他,却被两个壮汉拦住。
“不错嘛,这小鬼跑了一天一夜了,居然还没死!”
我心如刀割,“你们怎么敢的?他才这么小。”
付苏终于开口:“让灵儿休息。”
训兽师不情愿地熄灭火圈。
灵儿倒在我怀里,身体滚烫,呼吸微弱。
“妈妈,终于等到你了。”
“他需要去医院,付苏,求你了!”
付苏刚准备开口,黎想却捂住肚子。
“老公,我肚子突然好难受。”
付苏抱起黎想,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灵儿,在路边拦车。
可没人愿意载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我只好到处问人,朝最近的医院跑过去。
灵儿被推出急诊室时,小小的身体被插满了管子。
护士的交谈声传到我的耳里。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搞成这样?”
“真不知道当妈的怎么照看孩子的。”
我沉下头,听着医生对我的嘱咐。
他说灵儿情况危急,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我握住他小小的手,上面全是被火圈烧伤的水泡。
灵儿艰难睁眼,“妈妈,别哭,我没事。”
这时,付苏的电话过来了。
“滚去产科,阿想快流产了!”
灵儿期待的看着我:“是爸爸来看我了吗?”
心被撕扯,我轻抚他的额头,“灵儿乖,妈妈去去就回。”
产科病房外,黎想女仆指着我,尖声控诉。
“就是她!吸了夫人的血,害得小少爷差点保不住!”
付苏暴怒,狠命扇我:“畜生!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摇头想否认,却被他死死掐住脖子。
“你上次割她锁骨,这次又来吸她的血!”
“贱东西!见不得我们幸福是吗?”
他拳脚交加,我蜷缩成团,不敢躲闪。
护士们冷眼旁观,没人为一只吸血鬼出头。
灵儿房间的监护仪通过手机传来警报,我挣扎起身。
“灵儿!我得去看他!”
付苏冷笑,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离开?”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进病房。
我一眼就认出他。
吸血鬼界的医生,黎想特意请来的权威。
老者看都不看我,直奔黎想病床。
他检查片刻,凝重宣判。
“夫人胎儿危在旦夕,需要特殊救治。”
黎想虚弱睁眼,泪如雨下。
“救救孩子,我不能失去他。”
付苏慌了,紧握她的手。
“有什么办法,我们都试!”
老者眼中闪过诡异红光。
“唯有吸血鬼幼崽的心血,方能救胎儿。”
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我瞬间明白什么叫万劫不复。
“不可能!灵儿还是孩子,他现在身体虚弱!”
我声嘶力竭,跪地求饶。
“付苏,求你别这样,他是你的孩子啊!”
付苏冷眼看我,“吸血鬼的恢复力强,割点肉不会死。”
他挥手让人去找灵儿。
我疯了一般扑向门口,被保镖死死按住。
“不要!求你们!他会死的!”
黎想哭着做戏。
“姐姐,不过一点血肉而已,你忍心让我的孩子没了吗?”
付苏眼里只有她的柔弱。
“阿想别急,我这就安排。”
“温颂,你这么狠毒,不配做母亲!”
我被拖开,指甲抠进地砖,留下血痕。
他们用手术刀在灵儿胸口划开一道口子。
小小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从齿缝溢出。
鬼医狞笑着,一刀割下灵儿的心头肉。
监护仪上的线条瞬间拉直。
“滴。”
灵儿,我的孩子,永远闭上了眼睛。
“付苏!你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反手又是一耳光。
“别装了!吸血鬼不会这么容易死!”
黎想安慰道:“老公,没事的,怪胎没了就没了。只要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有救就行。”
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一位长发女子站在门口。
正是付苏寻了整整七年的妹妹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