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公的继姐同天生产,城里当大夫的老公执意接继姐住院,却把我丢给乡下的产婆。
离开前,他安抚我:“老婆,秀兰姐离异不容易,我们理应帮扶,你放心,等我工作稳定就给你打钱,单位分完房子立刻来接你。”
可我带着一双儿女在乡下吃糠咽菜,苦苦盼了五年,别说是钱,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
直到两个孩子吃了他寄回家的过期药双双病死,他终于露面。
一滴眼泪都没落的大医生,盛气凌人指责我:“又不用你工作,在家照顾两个孩子而已,竟一个都没剩下!你这么没用,怎么配得上我?离婚吧!”
拿到离婚证后,他连孩子的骨灰都来不及看,就回去娶了他离异的继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住进我们等了五年的大房子里。
我被活活气死,再睁眼,我回到了一年前。
这次,我要带着儿女进城,向他讨一个公道。
……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我卖了谢宗林送我的铜手镯,领着两个孩子去镇上的诊所看病。
大夫说孩子病情严重,必须去城里住院治疗。
上一世,我靠在农村卖筐,才将谢宗林供成了大夫。
他让我在家等他,可我等了五年,期间生下双胞胎儿女,他都不曾回来看我们一眼,也没给过我们一分钱。
知道他做大夫忙,我一个人靠挖野菜将孩子养大,也不敢打扰他。
直到老房子塌了,孩子们淋了一夜的雨,高烧不退,我才写信向他求助。
可没想到,他根本没把我们娘仨放在心上,甚至寄回过期药应付我们。
直到临死那一刻,我才知他早就瞒着我跟继姐过起了日子。
想到这,我辞谢大夫,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了些干粮,领着两个孩子徒步进城去找谢宗林。
颠簸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医院,却被告知谢宗林已经下班回家。
我们一路打探,找到医院家属楼时,天都黑了。
又赶上下雨,我们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寒颤。
与农村的土坯房和煤油灯不同,这里都是一层一层整齐的大房子,每家窗户里都透出明亮的光。
孩子们从没进过城,女儿艳羡地盯着楼房:“妈妈,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吗?怎么晚上都是亮的?”
想到上辈子他们到死都住在那个废弃的牛棚里,我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这是谢宗林拿着我们的结婚证才分得的房子,五年来,他连门都没让我们进过。
听见我们询问谢宗林住哪,热心的邻居把我们带到谢宗林家门口。
我敲了敲门,谢宗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来了来了,正想去接你们……”
门开后,看见落汤鸡般的我们,他期盼的声音忽地顿住,英俊的眉眼不由得皱在一起。
再开口时,语气满是慌乱和厌烦:“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安顿好再接你们过来吗?”
五年还没安顿好?明明已经分了房子,他能住进来,为何我们不能?
我心中委屈,正要辩解,却听旁边的邻居关切道:“宗林啊,这就是你给秀兰请的保姆吧,你家要是住不开,我家可以帮忙腾个地方,外面雨这么大,总不能赶人回去啊!”
闻言,谢宗林原本板着的脸立刻挂起笑容,“不麻烦您了,一个保姆而已,随便打打地铺就行。”
说完就拽着我们进了屋,并迅速关上房门。
他要求我们换上拖鞋,连沙发都不许坐,只搬来几个矮板凳,“你们先坐这沥沥水,房子刚装修好,怕脏。”
我再也忍不住,质问道:“给秀兰请保姆?谢宗林,我怎么成了你继姐的保姆?”
谢宗林自知理亏,声音软了下来,“安晴,秀兰姐离婚带着个孩子,没地方去,我暂时收留她住在我这。”
这时,坐在凉板凳上的女儿打了个喷嚏,谢宗林终于注意到两个孩子,随口问道:“你是壮壮?你是婷婷?都长这么大了!”
壮壮和婷婷从出生就没见过谢宗林,胆怯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孩子们被客厅堆成小山的玩具吸引,好奇地用手摸了摸。
谢宗林下意识制止道:“别碰!你们感冒还没好,碰了玩具万一传染给小言怎么办?”
壮壮和婷婷满眼委屈,怯怯地躲到我身后。
我护住孩子,不满地看他,“小言是秀兰姐的孩子?看来在你心里,继姐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呢!”
谢宗林立刻出言训斥:“安晴,你这是什么话?继父临终前嘱托我好好照顾秀兰姐,我对她们好是应该的,小言生活在城里,身子难免娇弱,不比他们糙惯了,这你也要争吗?”
照顾继姐是应该的,那照顾妻儿就不应该吗?
见我脸色很差,他又缓和了语气:“我知道你觉得委屈,再给我点时间,现在单位的人都误会我跟秀兰姐是夫妻关系,如果我贸然承认你们的存在,多少会对工作有影响。”
“不过你放心,我跟她什么事也没有,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就接你们过来。”
想起上一世他竟娶了继姐为妻,我心中嘲讽,故意说:“宗林,孩子们的病越来越严重,一直没有药吃……”
他错愕地打断我:“怎么会没有药吃,我不是往家里寄药了吗?”
我解释:“可那些药都是过期的。”
“不可能……”他的话被敲门声打断,接着,门外响起继姐甜软的声音:“老公,快开门,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