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虽也仰慕广陵王府,却也惧怕京中传言。
林墨婉刚刚十五,那小身板在广陵王面前,怕是活不过圆房那一晚。
她哭闹着要上吊,要喝药。
直言被广陵王折磨死,不如自己自我了断
无奈之下有个嬷嬷献计。
若是能找个合适的人,在床上扮成嫡妹讨得广陵王欢心,时日久了,等嫡妹身子长成,再换回来,一切天衣无缝。
这样一个人说难找也难找,说好找,第二日主母便叫了我小娘过去。
小娘自是咬死百般不情愿。
可没过两日她与马夫通奸的消息便传到了爹的耳朵。
小娘这一辈子所有的心思都用到了爹身上,阖府上下无人不知。
爹爹自然也知道,可是迫于嫡母威压,只能说一句。
“任凭夫人处置。”
小娘被打的皮开肉绽,差一点就要被扔进发情的种马群里。
我哭着跪在主母脚边,求她送我过去。
我必定乖觉行事,全力帮助嫡妹。
这才换了小娘的平安。
此后一个月,我吃喝拉撒都在主院的西耳房。
只为学下林墨婉的全部习惯,以及魅惑男人的房中之术。
我不过比她大了半年,也是未出阁的女子。
却要日日裸着身子,掐着嗓子,学着勾栏女子们媚叫求欢。
主母担心效果不好,日日叫了院里小厮,让我赤身裸体勾引他们。
那些小厮平日不能对我怎样,这时候却可以肆无忌尽情肆虐。
主母不许他们破了我的身,他们便变着法子故意折腾我。
我的惨叫似乎能让他们忘了他们是最低贱的仆人。
反正我过去也要被折磨,反正这身皮肉萧景辰也看不见。
无人将我当人看,只当做一个需要调教的物件。
为了稳住我,嫡妹出嫁前一日,主母派了小娘过来。
她被打的早就没有一块好皮,却仍然流着泪劝我“认命”。
“木婉,娘对不起你,可是娘没办法,这就是命。”
这几十年她一直用认命来麻痹自己。
是命不好,所以父亲一考中便舍了她去,另娶显贵之妻。
是命不好,所以她从发妻变成后院姨娘。
是命不好,所以她本求了爹爹将我嫁给表哥,如今却只能被送去广陵王府,当个没名没姓的暖床工具。
她让我认命,像她一样苟活着。
可是我偏不认命。
“吱呀!”婚房的门被人推开,萧景辰摸索的走了进来。
林墨婉一身丫鬟装束,就跟在身后。
这是说好了的,平日我假扮她的丫鬟,不错过她与广陵王一言一行。
晚上她扮作丫鬟,好记住床笫间我们都做了什么。
“你们都下去。”
萧景辰挥了挥手,其他下人乖觉退下。
只有林墨婉还磨蹭着。
他似有所觉,回头脸直直的朝向嫡妹。
嫡妹连惊带吓,麻溜着退了出去。
这人虽然眼盲,五感却敏锐。
“你,就是我的娘子。”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粗糙的手指刮疼了我的皮肤。
可是我并不觉得害怕,他嗓音里带着北方秋日的风。
是我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