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门前,扶着门把手。
我到底还是没敢开门闯进去质问他。
那天他带着刘苒苒出席活动,我给他发去消息:【如果不想我死,今晚就回来见我。】
语音消息是刘苒苒发过来的:“姐,我们现在很忙,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放心等会我尽量让泽辰给你回个电话,他最听我话了。”
我脸瞬间煞白,手指发抖,却只敢卑微给她发去语音:“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跟我抢泽辰,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了……”
她只说:“我从来没抢过哈,是他求着我回来的,不然我根本都不想看他一眼。”
我的眼眶突然发烫,等反应过来时,一滴紧接着一滴泪珠已然落在手背。
我梦寐以求如视珍宝的艺泽辰,我苦苦哀求的艺泽辰。
是别人随意就能得到的东西。
直到艺泽辰真的打来电话,他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什么事?”
我眼镜糊得厉害,哽咽半天没能回应他的话。
“不说话我挂了。”艺泽辰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在家等到深夜。
拿出股权转合同。
那是爸妈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我掌握着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算是最大股东。
我拽住他的衣角,死死咬住下嘴唇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艺泽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吗?”
“只要你跟她撇清关系,好好重新跟我在一起,我就把这个签了好不好?”
他同意了:“你终于开窍了。”
他不知道,是我没法了。
我知道这份合同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这一次,我连最后的底气都舍弃了,只求他能回家。
我还没将怀孕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我像一个得到巨大棒棒糖那样开心的孩子,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股权转让合同。
可就在我签完字的下一刻,我刚准备从包里拿出孕检报告。
艺泽辰将我打晕了。
再次醒来,他将我扔下了地下酒馆,我全身被扒了个干净。
嘴巴被胶带封锁。
无论我怎样叫都叫不出声。
而他正搂着刘苒苒的腰,像看动物娱乐般居高临下地嘲笑:“许也禾,一直以来都是你施舍我,你可怜我,羞辱我!”
“这次,终于也是轮到我可怜你了!”
“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你在一起。”
“对了,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爸妈也是被我逼死的,他们不死,我没法掌控公司。”
“这下,你们可以团聚了。”
我的胸口像被钝刀一点点刨开,窒息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难受。
我红透了眼眶,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直到看见他身旁的那个属于我的包。
我睁大的双眼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望着他身旁的那个包,我极力朝包伸出手。
我想说我怀孕了,是他的孩子,那个包里有我的产检报告!
我想要告诉他!我想要他知道!
可他只是将包扔在我的身边冷冷一声:“死了都要这破包?那满足你好了。”
包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孕检报告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被那些疯了似的男人们踩碎。
我的小腹传来阵阵痛感,血液划过大腿。
终于在最后一刻。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眸。
最后一滴泪水划过脸颊。
回想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爸妈。
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自己。
【艺泽辰,我恨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救你,不再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