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舟一把抓过鹦鹉，往旁边一丢，砸落一朵山茶。
他扯住我的衣领，额角青筋凸起：
“一个畜生，怎么能和人比。”
“往后，若朕再见你欺负念儿，小心你的后位。”
说完，牵起宁嫔的手，头也不回，离开凤藻宫。
我捏紧被角，嘴唇轻颤。
是我不去争吗？
只是我现在，有什么和她去争的资本呢？
十年前，前朝皇帝昏庸无道。
从早到晚，酒池肉林，民间不满，纷纷起义。
裴临舟便是众多起义军中的一员。
我父兄原都是前朝戍边的将军，接到先帝的勤王圣旨。
马不停蹄回京，却不知我在身后跟着。
一路上，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我正想追上父兄，让他们再想想，勤王是否正确时。
突然被另一群起义的人从身后绑走。
他们的首领挑起我的脸，一脸猥琐：
“小美人，这么乱的世道，还敢一个人出来。”
“不如从了爷，以后带你吃香喝辣，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当皇后。”
我啐他一口：“臭不要脸，我父兄是镇国将军。”
“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他笑得肥肉乱颤，伸手来撕我衣服：
“这年头，是个美人都说自己背后有靠山，爷早听腻了。”
“别乱动，爷让你体会一把人间极乐。”
我不停挣扎，他猛甩我一个巴掌：“再不听话，小心爷……”
他没说完，脖颈突然渗出鲜血，向后直直倒下，露出身后少年。
那少年剑眉星目，头上裹了张黄头巾，一身正气。
他蹲下身帮我解开绳子。
动作温柔，声音和煦：“这乱世，姑娘竟敢一个人跑出来。”
“幸好我之前便留意了这伙人，不然姑娘今天就危险了。”
我理好衣衫，回头看他：
“看你打扮，和他们差不多，都是起义的，敌人明明是皇帝。”
“为何要盯同伙？”
少年垂眸撇了眼地上的尸体，踢了一脚：
“同伙？乱世之中，有人想做英雄，有人想做狗熊。”
“他们，狗熊罢了。”
说完，牵着我的手，将我带上马，问我家在哪里，将我送回。
我说了父兄大致行进方向。他驾马连跑了一日一夜，将我送去。
……
追上父兄时，他们满脸震惊。
嗔我在这乱世不好好呆在边关，来这里做什么。
我便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遇所感，通通说了。
“父亲哥哥，这世道的艰难，分明是那昏庸的帝王所铸。”
“若我们帮他，便是助纣为虐，为何不能自己开辟一番天地。”
我将裴临舟扯到身前：“昨日，若不是这位英雄相救，恐怕我已命丧黄泉。”
“君为臣纲，可也要看君主是明是昏，依我看，不如和百姓站在一起。”
“讨伐昏君，还百姓一个公道。”
那夜，父兄将我放到另一个帐篷。
他们则和裴临舟聊了一夜。
次日，便决定扭转风向，和裴临舟一起，讨伐昏君。
……
裴临舟在我爹和我哥哥的帮助下，一路势如破竹，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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