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介绍进公司的药剂师因为贪图小利,做假药闹出了人命。
为了不让妻子受到牵连,我揽下所有罪责入狱三年。
可出狱后等待我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以及全行业封杀。
我没有闹,而是爽快的签了字。
只因上一世我不甘心多年付出惨遭背叛,执意揭露妻子与药剂师的不堪关系。
却换来阮秋梧愤怒的找人作伪证,指认我是恩将仇报的劳改犯。
还联合药剂师一块吞并了我祖传家业,抢占了我所有的专利成果。
我被愤怒的绝症患者灌下各种假药,身体机能彻底崩坏成了废人。
这一次我果断离婚,平静的看着阮秋梧因为不甘故意煽动舆论。
可就在我名声狼藉之时,世界龙头药企老大却主动为我平反。
......
我刚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阮秋梧就迫不及待地将协议抽走,拿给了律师。
“双方签字后协议正式生效,离婚证会在七个工作日下发。”
说完,律师便跟着助理离开了。
阮秋梧眼底闪烁着兴奋,却还是故作深情的握住我的手。
“阿凛,离婚也是为了保全公司,毕竟你劳改犯的身份传出去不好听。”
“不过你放心,等公司正式上市,我一定帮你正名,到时候咱们再复婚!”
我缓缓将手抽了出来,“你安排就好。”
似乎看出我神色冷淡,她抱着我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这三年我都想死你了,晚上回家洗干净等我!”
我心底毫无波澜,默默与她拉开了距离。
她总是这样,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自以为就可以抹掉所有的伤害。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所谓的甜言蜜语哄骗得团团转,最后赔上了自己的命。
这一次我不会再那么蠢的任她摆布。
阮秋梧说晚上要回来,但一直到零点,我都不见她的身影。
反而等来了公司同事的流言蜚语。
他们说是我看上了阮秋梧,于是用她父亲治病的特效药威胁,强行拆散了她跟初恋。
而我因为假药入狱的事情也再次被人翻出,铺天盖地都是对我的谩骂。
很快我就发现散布谣言的,是阮秋梧的小号。
我没想到,这一次我选择成全,她还是要让我身败名裂。
我给她发去很多消息,却石沉大海。
直到周末,她终于将我的股权转给齐远朝后,才面带疲倦地回到家。
我将手机甩在她的面前,问她要解释。
阮秋梧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不过是几句议论罢了,你别那么敏感。”
“远朝从底层爬上来很不容易,这次股权转让也有很多人不服气,我只能用你的事情来转移视线。”
“反正你连牢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几句闲话吗?”
听到这里,我双目中忍不住燃起怒火,牙都快要咬碎。
“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你心里再清楚不过!难道非要让我公之于众吗?”
阮秋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起身直视着我,眼底满是冷意。
“那是个意外,远朝也是被人骗了,但他的初衷是好的,他只是希望普通人能用得起特效药,希望少一点像我和我爸这样的可怜人。”
她的话尖锐得像刺,直接将我的心脏刺穿。
当年我继承家里的药企没多久,就意外结识阮秋梧。
在她的追求下和她结婚,并且免费为他的父亲长期提供昂贵的进口特效药。
可她始终觉得特效药的成本很低,是我虚报高价道德绑架她。
她宁可相信齐远朝研制的三无产品,也不愿意相信我单据齐全的进口药。
“商凛,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一个劳改犯根本没有公司会要你,只要你听话,我能保你余生衣食无忧,现在你为他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阮秋梧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我失去和她争辩的念头。
“既然他已经拿到公司股权,那我们就公开离婚的消息吧。”
我已经替齐远朝背负一次罪名,不想一辈子都帮他背黑锅了。
可阮秋梧听到我的话后脾气瞬间被点燃。
“远朝刚拿到股权我们就离婚,你让公司的其他股东怎么想?”
“商凛,你在监狱三年怎么变得如此小肚鸡肠?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
2
我的确要冷静。
于是,我连夜搬回了爸妈留给我的老房子,远离阮秋梧。
再次见到她,是在医学泰斗的公开学术宣讲会。
因为这次宣讲会的学习价值极高,所以很多医药界有名有姓的人都在。
阮秋梧和齐远朝就坐在我前面不远处,穿过人群缝隙,我依稀看到她紧握着他的手。
“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得到大家的认可!”
公司的元老级药剂师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提醒二人注意场合。
阮秋梧这才放开齐远朝的手,不经意回头间她看到人群中的我,立刻沉着脸向我走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来干什么?赶快回家!”
她的一声呵斥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
认出是我后,即便是有头有脸的人也忍不住唾骂起来。
“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来陈教授的宣讲会?竟然用他老人家教导的东西研制假药害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何止是卖假药,他还用特效药威胁阮总嫁给他呢。这种浑身沾满铜臭味的人没资格留在医药界。”
一盆盆脏水肆无忌惮地向我泼来,可阮秋梧却没有半点要为我解释的念头。
就在这时,齐远朝走过来站在阮秋梧的身边,不悦地看向我。
“陈教授不会承认一个卖假药的学生,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影响到这次宣讲会。”
看着他面不改色说谎的模样,我忍不住讥讽开口。
“时隔多年看来你都已经忘了到底是谁出售假药,当初明明……”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也打断我接下来的话。
脸上传来火辣辣地疼,我垂眸看向阮秋梧,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商凛,这可能是陈教授最后一场公开宣讲,你别在这里添乱了。”
齐远朝闻言,得意地看着我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周围人却又将矛头对准他。
“这位齐先生应该没资格参加这种水平的宣讲会吧?听说你靠女人拿到了华德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还真是个小白脸。”
那人话音未落,阮秋梧便将手里的笔记本重重砸了过去。
她将齐远朝护在身后,冷眼看着众人。
“既然知道齐远朝是我的人,就闭上你们的臭嘴,要是再被我听到你们胡说八道羞辱他,别怪华德取消和你们的合作!”
见到那人眼神不忿,阮秋梧握住齐远朝的手扬声解释。
“远朝进入华德是凭借他自己的本事,我父亲的身体就是靠他研制的特效药维持下来的。”
我震惊地看向阮秋梧,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身体都在不停颤抖。
当年明明是我救了她的父亲,可她现在竟将这份功劳让给齐远朝。
阮秋梧好像没看到我的眼神一般,继续宣布道。
“齐远朝也不是什么小三,我和商凛已经离婚,很快我便会和远朝结婚,到时候还请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商凛,救我父亲的人是远朝,所以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
她的话就像一记巴掌重重落在我脸上,也让我彻底沦为笑柄。
在众人的唾骂声中,我耳边依稀响起阮秋梧向我求婚时说的话。
“商凛,永远都别放开我的手好不好?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缠着你一辈子!”
我轻笑一声,一滴泪缓缓坠落。
阮秋梧和齐远朝笑着接受众人的祝福时,我顶着唾骂悄然离场。
3
回家整理好我最后的一些行礼离开时,阮秋梧的车停在门口,她和齐远朝并肩从车上下来。
我绕过她准备走,她却将我叫住。
“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有些实验需要你帮忙。”
我没理会她,埋头继续往前走,可身后却传来她冰冷的威胁。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到时候新药出问题,华德毁于一旦你可别怪我。”
阮秋梧明知道,华德是父亲为救母亲的病一手创立起来的,可现在却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来威胁我。
即便心中百般不愿,可为了爸妈留下的心血,我还是咬牙答应。
当晚,我的被褥便被齐远朝送到杂物间。
“几个客房都需要堆放我的东西,就委屈你先在这里将就几天了。即便是杂物间,应该也比牢房住起来舒服一点。”
“齐远朝,公司原来的宣传号应该在你手里吧?”
我突然想起,当初齐远朝刚进公司阮秋梧便将宣传号交给他。
齐远朝得意地点头。
“网上的那些传言的确是我放出来的,不过即便你知道又能怎样?谁会信你。”
他不屑地嗤笑,上下打量我洗得发白的衣服。
“当年你高高在上的气节去哪了,现在竟然还要靠我的怜悯才能讨得一口饭吃。”
“现在的你是去是留,全靠我一句话,当年你将我拒之门外的时候有想过我们的处境会完全颠倒吧?”
我刚接手公司时,齐远朝曾经来面试过药剂师。
但我发现他不仅简历造假,而且还盗用别人的研究成果,在实验中更是偷工减料,所以便拒绝招收。
当时的齐远朝大概是处境困难,竟不甘心地在公司楼下大闹,要我给他一个面试不通过的理由。
等我将所有理由一一罗列出,他颜面扫地,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后来如果不是因为阮秋梧,他根本没有进入华德的机会。
齐远朝离开后,我刚将被褥铺好,阮秋梧就端着一盆水直接泼了上去。
“商凛,你竟然让远朝把这次的研究成果给你帮你挽回名誉?你知不知道这次研究是他进入业界最重要的凭借!”
我抖掉被褥上的水,平静解释。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他的研究我也看不上。”
阮秋梧愤怒地将水盆砸在我身上,冷笑一声。
“看不上?你当初不就是因为嫉妒远朝的才能所以不让他进华德的吗。”
“远朝当时的研究我没找你要回来是给你脸面,既然你不要脸,就别怪我了,现在把你剽窃的研究还给远朝。”
“我根本没拿过他的东西,信不信随你。”
见我头也不抬地拧被子上的水,阮秋梧直接找来剪刀将被子剪烂。
“你没资格用我的东西,如果不把东西还回来并给远朝道歉,那你就别怪我!”
我不肯道歉,阮秋梧直接将杂物间的门锁死。
一整个晚上,缠绵的情话便没有间断过。
终于熬到天亮,阮秋梧一脚踹开房门。
“既然你嘴这么硬,坚持不肯向远朝道歉,那想必也不会和你卖假药害死的病人家属服软吧?”
4
话音落下,几个穿着破烂的人便涌入房间,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将我的身体洞穿。
齐远朝拿着我曾经保存研究的电脑来到阮秋梧身边,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阮秋梧居高临下地走到我面前,低声道。
“你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就算研发出新药也不会有人再相信,既然这样不如将这些研究送给更有用的人。”
“阮秋梧!”
我愤怒地抓住她的胳膊,可下一瞬便被旁边的人踹倒,脑袋重重撞在铁床上,鲜血很快便遮挡住视线。
阮秋梧下意识皱眉,但在齐远朝的催促下还是收回目光,决然离去。
几个男人的拳头雨点般砸在我身上。
“要不是你研发假药我女儿怎么会死,你凭什么不用偿命!”
“我妈死的时候还念叨你是个好人,是因为你的药她才能活下去,可是当天晚上她就出了事,临死还在告诉我别怪你!”
“你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众人的唾骂和拳脚一起落在我的身上,我有心解释,可却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
我蜷缩着身体,任由那些人打骂。
“华德这么没良心的药厂早就该停了,我们总算等到这一天。”
听到这话,我用尽力气将那些人推开从地上爬了起来,目眦欲裂地对着那些人嘶吼。
“你们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华德从今天起就要正式更名远秋。”
在那些人愣神的时候,我推开他们冲了出去。
等我终于赶到华德,却被保安拦在外面。
父亲曾经亲手做的公司牌子已经被砸碎卸下,更换成紧密相连的“远秋”二字。
公司楼外的大屏上,正放着新药上市的发布会。
齐远朝拿着我的研究侃侃而谈,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发布会的最后,阮秋梧出面坐实我曾经出售假药的罪名。
我的心越来越沉,疼得厉害。
发布会结束后,齐远朝便迫不及待去申请专利。
见到我时,他满脸得意地踩住华德的牌子。
“现在,你父亲一手创立的华德只能被我踩在脚下!你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
他离开没多久,阮秋梧便从公司出来。
见我满身是伤,她的眼底划过一抹短暂的担忧,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你来的正好,今天可以领证了。”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便前往民政局。
拿到离婚证出来后,阮秋梧对我的态度难得温和几分。
“我只是想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你以后的生活我都会负责。”
“但你要答应我不去找远朝的麻烦,并帮他研究更多的药物。”
说着,她示意我上车。
我直接拿过她手里的钥匙,上车后将车门锁死。
阮秋梧慌乱地看着我,用力拍打着车窗。
“商凛,你想干什么?你快出来,别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