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不乐意的看着宋知华,“嫂子,强强还是孩子啊!不就是一条赔钱货的破裙子吗?你至于么!”
“你们如果再随便乱翻我家里的东西,我就去报警!以前那些家里莫名其妙就消失的东西,是谁拿走我不管,但你们以后手脚干净点!这里是我家!”
宋知华反常的维护着秦舒怡,把她抱在怀里。
秦舒怡和二伯母同样怔楞的抬头。
她看着妈妈年轻的脸,她好像......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还没有等自己开始,妈妈就先反抗了?
剧情不对啊喂!妈妈明明一直逆来顺受的,她还要保护妈妈呢!
“强强,吃肉!”
晚饭时,王桂芳故意把肉菜端到二伯全家面前,把炒青瓜嫌弃地推到秦舒怡面前,生怕强强吃不饱的扒拉着肉,全部堆到他的碗里,“强强比以前瘦了,得多吃补补身体!”
“他都快胖成地缸了。”
秦舒怡扒着米饭,低声吐槽。
强强腰间的肥肉横出三层,走路两步都会气喘,还要补?
王桂芳听到她的话,猛地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强强是咱们家的独苗,可金贵着。要是在以前,丫头片子都不能上桌吃饭,现在可真是给你赶上好时候了!还能念书,要我说,趁早辍学去学门技术或者跟你妈妈去摆摊,早点赚钱给强强花,反正以后都是要嫁人生孩子的,念书有个屁用!”
“老大家的,前几天你不是给丫头片子买个学习机?”
“她使着也没用,待会儿找出来给强强拿回去,强强最近总吵着要玩游戏呢。”
王桂芳捏着强强的脸蛋,心疼的亲了两口。
“多吃点,乖宝。”
宋知华突然站起来,给秦舒怡的碗里夹了几块肉,又添了点儿菜,笑着对她说,“拿着碗到那边去吃。”
秦舒怡听话的站起来走了两步。
砰——
没等她转身,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巨响。
宋知华冷笑着掀翻饭桌,饭菜碗筷摔碎满地。
滚烫的菜汤溅在二伯母和奶奶的身上,她们痛得嗷嗷叫,强强脸上还挂着半颗油麦菜,撕心裂肺地哭,狼狈滑稽又可笑。
“你要干什么!”王桂芳气得想要抡起拐棍打人,下半身却动弹不得,只能大骂。
宋知华好整以暇地擦擦手,抬头看着几人。
“不让我女儿吃,你们就都别吃了。”
“你们成天来家里吃喝,以为我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家里的所有开支都是我每天出去摆摊赚回来的,秦兴德无业游民,只知道回家要钱,出门赌钱,桌椅板凳没有一分是他带回来的。你们想摆脸子,回家去摆!从明天起,这家里没有你们的饭。”
宋知华看着王桂芳,“你要是嫌弃我照顾的不好,那跟着他们回去。”
“老二,你们也把妈接回去尽尽孝心,别总是嘴上说。”
二伯母气得结结巴巴,拽着强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自知理亏,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吃你们家里两口饭,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怪不得赚不到钱,活该你一辈子穷酸!”
“等等。”
宋知华看着她们穿衣服的样子,走过去,抬手把二伯母脖子上的纱巾扯掉,又一把拽着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任由珍珠散落满地,“这可都是我的东西,怎么在弟妹的身上?你是活不起了吗。要是让别人看见说弟妹的手脚不干净,丢了工作可不好。”
“你!”二伯母气得脸成了猪肝色,狠狠瞪了一眼半句话不吭声的二伯,“你给我记住!”
秦舒怡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的背影。
前世的母亲明明总是忍耐,任由二伯母和奶奶欺负的,现在怎么腰板硬气起来了?
不过她更喜欢这样的母亲!
秦舒怡嘴角扬起笑容,蹲在地上一颗颗把珍珠捡起来,捧在手心递给宋知华。
“走,今晚妈妈给你辅导功课,晚上陪你一起睡。”
宋知华拉着她的手,不顾后面奶奶骂骂咧咧的话,钻到房间里。
“喏,你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
幽黄的台灯下,宋知华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袋奶糖。
秦舒怡瞪圆眼睛抬头,不敢相信的捧在手心里,前世的她在奶奶的偏心下,有些低血糖和营养不良,所以总是喜欢偷偷攒钱去买奶糖,在脑袋晕的时候吃一颗。
宋知华发现几次,便呵斥她不许再吃,会对牙齿不好。
两人都是为对方好,可偏偏做出来的行动却让对方误会,甚至彼此嫌隙。
“以后舒怡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宋知华揉着她的发顶,坐在她旁边,打开塑胶皮的本子,开始记着账本。
秦舒怡好奇的凑过去,只看了两眼就发现不对劲。
两个本子,两种账目。
妈妈竟然在做假账?自家的买卖,是防着谁不言而喻。
察觉到她惊讶长大的嘴巴,宋知华也没有瞒着,笑盈盈的从抽屉最下面的夹层里取出来两张存单,上面五位数的金额让秦舒怡震惊到偷偷掐了自己两下。
万元户!
妈妈竟然这么早就是万元户了!
“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好不好?”宋知华用小拇指跟秦舒怡勾了勾,“过几天,妈妈把菜市场的摊位盘出去,到乖宝学校附近开一家店,怎么样?”
秦舒怡忙不迭的点头,她正想着怎么劝说母亲搬摊位呢!
前世再过不久,那片菜场就要拆迁,酱菜摊摆不下去。
而学校附近的几个无人问津的空商铺却因为新政策的缘故火爆起来,租金涨了五倍,而且十年后,那片学区发展迅速,房地产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几栋楼的房子重金难求,是很好的投资机会。
秦舒怡握着妈妈的手,总感觉重生以后,事情都很顺利。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给我煮碗面!”
秦兴德的声音在外面传来,醉醺醺的摔着东西。
秦舒怡吓得缩了缩。
宋知华看到她的模样,把随身听的耳机替她戴上,安慰地笑了笑就起身向外面走。
“我陪你!”
秦舒怡拉着妈妈的手,不能让她单独面对醉酒的父亲,绝对不能!
宋知华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母女俩看着颓废瘫在沙发里的秦兴德,他浑身散发着酒味,还隐隐夹杂着劣质女士香水的味道。
秦舒怡一眼发现他脖子下面类似吻痕的东西。
难道这时候的秦兴德就已经跟女人出轨了?妈妈知道吗?她是为了这个想离婚吗?
秦舒怡心里波动时,宋知华抓起一杯水,对着秦兴德猛地泼过去。
“你疯了是不是!”
秦兴德猛地跳起来,抓着宋知华的头发。
“妈妈!”
秦舒怡担心她像是前世那样忍耐被打,正要冲过去帮忙,却看到宋知华对着秦兴德的下身猛地踹了两脚,趁他吃痛倒地的时候,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向他砸过去。
宋知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挠的让秦兴德抱头躲窜,酒都醒了大半。
“我看你是疯了!”
听着他的话,宋知华气喘吁吁的拨弄着凌乱的头发,咬着后槽牙,眼里都是狠意地骂道,“从今以后,你喝多别回来撒酒疯!吓到舒怡,我跟你拼命!”
“疯女人!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秦兴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瞪着秦舒怡骂,“赔钱货!”
看他抄起板凳要砸过来,宋知华又狠狠给了他一脚,抱着秦舒怡,二话不说的回到房间里,收拾两件衣服和她的书包,带着秦舒怡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