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份东西送到大理寺去,严京不是不肯认罪么,让他好好看看这些。萧凌吩咐道。
就在他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封信进来了,信上有着銮金印,这是只有萧凌才能看的东西。
萧凌眼神一凝,伸手拿起便拆开来看,那模样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太医傅昭然身在塞外十三部,同行之人,疑似皇后娘娘。
短短十余字,却在萧凌心上惊起滔天巨浪!
什么叫疑似严诗诗?她不是在他眼前化作一捧骨灰了么?为什么竟活生生的跟着傅昭然出现在塞外十三部?!
她联合严府遗孀,联合傅昭然,骗了他?萧凌来回踱着步子,手里的信纸已然被捏的不成样子,满脑子都是严诗诗还活着的消息。
秦松在这个节骨眼上递来消息,肯定也是受了严诗诗的示意,这么说来,那个女人,到了塞外十三部已经不少时间!
萧凌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对,脸色也越来越沉,他在宫中守着空荡荡的宫殿睹物思人,得知她死亡的真相痛不欲生,可严诗诗却跟着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什么百日咳,什么不治之症,不过是一场局!
萧凌抬眼,冷声说道∶”朕要出宫。''严家,欺君瞒上,真是好得很!”
楚萝和李嫣然站在严府门口,夜晚更深露重,尤其是这数九寒天的日子里,深夜起来迎接帝王的滋味可不算好,严府现在就她们两人主事,接到旨意后,两人匆忙起身,赶紧到了门口。
好在没过多久,萧凌的车驾便到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缓步走来,虽然不知道皇上来做什么,但楚萝和李嫣然本能的感觉到了皇帝的怒火。
陛下万福,深夜降临,臣妇不甚惶恐。楚萝说道。
萧凌冷笑一声,大步朝府内走进,薄凉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惶恐么,朕倒是想知道你们犯下欺君之罪的时候,有没有惶恐!”
楚萝脸色一变,李嫣然更是面如金纸。
欺君之罪?严家已经安宁了不少时日,如今担得起欺君之罪这四个字的,只有诗诗那件事。
二嫂,我们快跟上吧,我不怕。李嫣然身处冰凉的手捏住楚萝的,两人一齐走了进去。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李嫣然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皇上将这件事情定义为欺君之罪,那就是没活路了,左右都是死,她难道现在还能跑了不成?
萧凌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冰冷地板上的人,忍着怒气问道∶”告诉朕,皇后现在何处?”
李嫣然正要说话,却被楚萝拉住,她强韧恐惧回答道∶”陛下,臣妇不知道您此话何意,皇后娘娘,早在一月前便薨逝了。”
看来你们是要瞒到底了?你们是觉着严府人都没了,仗着朕没有东西拿捏你们是吗?萧凌看着两人死不承认的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严府,真是没一个省心的,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都能睁眼说瞎话!
说起这个,李嫣然也来了脾气,她语气恭敬礼仪周到,说的话却是∶”陛下,娘娘在您面前可是生生断了气的,严府唯一的血脉也是因为陛下的命令而死,甚至我家婆母晚年不测,这些可跟陛下脱得了干系?”
”现在陛下问臣妇皇后娘娘去哪里了?那娘娘病重的时候,那娘娘痛不欲生的时候,陛下又在哪儿!
弟妹!楚萝动作迅速的捂住她的嘴,看着萧凌的目光中却隐隐也有控诉之意。”
萧凌算是看明白了,严府这两位少夫人,压根就不怕死,对他这个皇帝也不甚恭敬。
他是来兴师问罪,却在听到李嫣然说严诗诗病重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一沉。
为何到了现在,这些人还会骗他?难道说,严诗诗真的患了百日咳?
牙尖嘴利,朕就让那个薨逝的人,自愿踏入都城,到时候希望你还有这样的本事颠倒是非!萧凌如是说。
这一次,萧凌虽然怒火冲天,却没有对严家任何一人下手,只是下令封了严家,更让人好好守着,不能让严家出事,而在第二日,便让守在塞外十三部的人,想办法对傅昭然传递消息,说严家叛国,严家众人,不日问斩。
这也是萧凌仗着秦松在都城,十三部根本没人可以求证,塞外到都城需要十日之久,将家人看的十分重要的严诗诗,根本不可能等那么久。
不出意料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见到严诗诗了。
到时候他定要看看,跟了他七年的皇后,到底是怎样冷心冷情的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严诗诗在十三部等着秦松的好消息,她相信萧凌是个明君,当看到那些的时候,从前对严家的偏见,一定会消失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