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杳杳脸上血色褪尽,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霍谨臣伤上,没人注意虞杳杳的动静。
老爷子一下没反应过来,“她?谁?”
霍明萱轻笑,“还能谁,当然是温家小姐了。前两天还有人看到二哥送温小姐去医院,那体贴入微的样子让人羡慕,看来二哥跟温小姐感情很好,相信不久我们霍家就要办喜事了。”
霍老爷子明白过来,笑出声,“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节制,顶着伤,像什么样子。”
虞杳杳听着霍明萱的话,像是耳鸣了似的,脑子嗡嗡的,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
原来那天被霍谨臣小心对待的女孩子就是温家小姐。
是霍谨臣要娶的人。
娇俏可爱,和霍谨臣挺般配的......
霍谨臣要结婚了,就不会找自己麻烦了,她不应该高兴么?
可她心里为什么那么失落,为什么难受,又一阵一阵抽疼?
最终这顿饭虞杳杳没吃完,提前离席了。
霍明萱见状,撇嘴吐槽,“一点规矩都没有,爷爷还在这坐着的,她先走了。”
霍老爷子脸色沉了下来,放下筷子,不悦地撇了程飞燕一眼,“没规没矩,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媳?”
程飞燕脸色一白,当即想要说话,却被老爷子打断,“再有下次,你也不必上桌了。”
程飞燕脸色更白了。
一桌子人交流着眼神,看着好戏。
最后还是霍城出来替程飞燕说了两句,老爷子脸色才好一些。
霍谨臣淡漠地坐着在一旁,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酒杯,扫了眼虞杳杳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虞杳杳回了房间。
这是她和霍彦礼结婚后的房间。
霍家老宅占地广阔,老爷子几个儿女在老宅各有住处,这栋三层楼的别墅就是大儿子霍城的住所。
霍城和程飞燕的房间在一楼,霍彦礼的房间在二楼。
只不过霍彦礼去世后,虞杳杳不想卷入霍家是非,带着女儿出去住了。
她蜷缩进沙发里,这才松懈掉紧绷的情绪,任由眼泪落下。
霍谨臣结婚是好事,她应该祝福才是,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承受能力,听着大家对霍谨臣的祝福,觉得刺耳的狠,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才抹了一把眼泪。
是虞杳杳怕在霍家脱不开身,给自己定的电话闹钟。
她怔愣了半晌,才关了手机,准备离开。
刚拉开门,就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她心里一惊,猛地抬头对上霍谨臣似笑非笑的眼睛,“好嫂嫂这是去哪?”
虞杳杳有些紧张,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怎么在这?”
霍谨臣扫了眼她身后的房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人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吗?”
虞杳杳一怔,眼底惊讶的意味很浓。
“你跟他还真是一路人,一步步侵占我的领地。”霍谨臣目光紧盯着她,步步逼近,“他侵占我的房间,而你跟他一起住在我的房间,虞杳杳,在前男友房间里跟霍彦礼做的时候,什么感觉?”
虞杳杳惊慌。
万万没想到,霍彦礼结婚用的房间竟然就是霍谨臣的房间。
他一直都以为这是霍彦礼的房间。
男人身上的气压很低,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而且他们此刻的位置太危险了,楼下的佣人只要一抬头,就能发现他离得如此之近。
她本能地往后退。
霍谨臣见状,眼眸一沉,直接推着她进了卧室,门在身后关上。
虞杳杳心慌,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重温你的新婚之喜。”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
霍谨臣扫了眼室内,淡淡的声音响起,“如今新郎不在,我可以代为行驶新郎的权利。”
虞杳杳瞳孔紧缩,“你疯了,这是霍家。”
他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只要我想,哪都是我们的温床。”
虞杳杳觉得他是真的疯了,他是怎么在自己和霍彦礼的婚房,说出这样露骨又有违伦常的话?
外面都是佣人,程飞燕和霍城随时都会回来,要是被人发现霍谨臣在她房间,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她转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霍谨臣拉着手臂狠狠抵在墙上,“房间的装饰和摆设都没变,你说,霍彦礼跟你结婚的时候,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吗?”
房间昏暗,头顶的灯光打下来,霍谨臣脸庞笼在朦胧的灯光里,半明半昧,极为俊美也极为危险。
他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衬衫裹住的胸膛壁垒分明,一块块恰到好处的胸肌像是要撑爆衬衫似的,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和性张力。
动作暧昧,距离危险。
虞杳杳的心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她紧张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出去!”
“出去?”他微微弯下腰,居高临下的姿态,倾轧着一股无处可逃的侵略感,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句一顿,“我说过,游戏才刚开始,怎么能出去?”
他示意旁边的床,“不如今天就在那张床上?”
她瞳孔紧缩了一下,声音艰涩,“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
他眼神突然凶狠,狠狠地掐住她下巴,“别跟我提以前,你不配!还有羞辱,对,没错,就是羞辱,比起你对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像一条毒蛇,好似随时都会给她来一口,“虞杳杳,你受得住得受,受不住也得受,这都是你自找的。”
虞杳杳心狠狠抽了一下。
他恨自己已经恨到这个地步了么?
她强忍着眼底的泪水,语气卑微到尘埃里,“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她玩不起他的游戏......
“放过你?”他冷笑一声,狠狠吻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
“唔!”
她想反抗,却被男人强压着,不能动弹分毫,很是屈辱地被钉在墙上。
就在这时,匆匆脚步声临近,门口响起程飞燕暴怒的声音,“虞杳杳!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