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满脸通红。
对方是松弛有度的贵公子,而自己浑身写满了迫切,好似只开屏的孔雀。
“别紧张,只是个正常的聊天。”
江陌开口,他的声音像有魔力般安抚我。
我咬了下唇,然后点头。
“喝点什么?”江陌问。
“都行。”
不多时,木质茶几摆上两杯咖啡,香气扑鼻。
江陌手肘抵在桌面。
他慢慢开口:“我这个人很乏味,给我杯咖啡或茶,我可以看书坐一整天。”
我下意识反驳:“这不叫乏味,是成熟。”
江陌顿了顿。
他稍稍俯前:“我今天想说的是,我们的婚约可以不做数,你不用当真。你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男孩去恋爱。”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江陌,我很喜欢你。”
江陌定定看着我,正色:“可是,宋研,我有女朋友。”
“我知道,这不影响我喜欢你。”
快速说完,我低头喝苦涩的咖啡不敢与江陌对视。
江陌叹息一口,似乎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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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别后。
我一周没见到江陌,直到定稿日看见黎清。
得知江陌请了假去上海看文澜参与的舞台剧。
黎清是文学社副社长,美术专业,在社团他跟我交集最多。
他伸手递给我杯热牛奶,然后开始劝我,说江陌只喜欢文澜,要我放弃。
我接过牛奶,坐在长条椅上摇头。
黎清说:“傻丫头,其实,你可以看看眼前的人。”
我不接话,只是取出电脑,把这期校报的设计发给他。
黎清沉默片刻,低头看我的稿,然后提出字体需要修改。
我颔首,合上电脑,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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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我的爱情会无疾而终,不曾想上天给了我机会。
江陌的母亲不满意文澜的家世,用张支票打发了她。
文澜不声不响离开了江陌。
而我,在那个时候靠近江陌。
灰色的天开始下蒙蒙细雨。
我背着画板在公园写生,躲进个走廊。
长条椅上睡着个男生。
我本该怀着警惕的心态远离他,却一眼认出那是江陌。
江陌的身量高,长腿蜷在椅上显得拥挤。
我慢慢走过去。
初春,天气微寒,他就披着个格子衬衫躺那里。
芭蕉叶的阴影遮住他半边脸。
江陌眼睑有着疲惫的灰色,左脸更是有红肿的巴掌印。
孤孤单单,好似下刻就要破碎。
我推了下江陌的胳膊,他缓缓睁眼,那双本来清澈的眸子里尽是血丝。
江陌看见是我,慢慢坐直身体。
他背靠在栏杆,声音带着干涩:“抱歉,占了你的地方。”
我从包里拿出水杯给他,加了句:“我没喝过的。”
粉色的保温杯在他大手里显得有些滑稽,江陌仰头喝了几口,“谢谢。”
起初江陌没开口,我就在他旁边安静地画画。
本意是想画雨幕中的红色屋檐,不知不觉画纸上出现江陌的轮廓。
我的手指捏着铅笔,更加用心勾画。
雨越下越大,长条椅不能再坐人。
我开始收拾画具。
江陌把水杯还给我,他的声音很轻:“你,要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