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我知道自己受了您的恩情,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和怀瑾两心相悦,您还是体面退场比较好。”
看着我惨白的脸,像是炫耀似的,田小荷递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她赤裸着躺在圆桌中央。
田小荷语气戏谑:
“怀瑾说,我是他手中最崇高的艺术品,至于你……味同嚼蜡。”
临走前,她扫了眼阳台上朵朵的遗像:
“今天是我和怀瑾的一周年纪念日,他在五星级酒店为我订了烛光晚餐,估计不会回来。”
不到十分钟,贺怀瑾的信息就来了。
...
“若芙,公司临时有个重要会议需要我主持,晚些回家,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我颤抖着手拨过去电话,可接连数十个都是忙音。
屋内静得令人发寒,我轻轻揭开蛋糕的罩子,放在朵朵面前,强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笑。
“宝贝,生日快乐。”
手机传来一声讯息,我下意识查看,却是田小荷发来的彩信。
视频清晰地记录下了贺怀瑾看到孕检报告那一刻的兴奋,他将田小荷公主抱起,在999朵玫瑰前忘情拥吻。
“小荷,我当爸爸了!”
自虐般的,我反复观看这段视频。
看到心脏麻木,看到泪水彻底模糊视线,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贺怀瑾要当爸爸了。
那我算什么?
我的孩子又算什么?
贺怀瑾回来时,我已经抱着朵朵的衣服睡倒在了沙发里。
他将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地扯了扯衣摆,却不小心摸到一团黏滑的咸腥。
下一秒,我猛地坐起身子,将贺怀瑾推开。
贺怀瑾没有防备,身子重重地磕在茶几上,开水洒了他一身,他却面色紧张地仔细擦拭着我的手。
“抱歉若芙,是我太不小心了,有没有烫到你?”
他眸中的深情几乎要漫溢出来,是我无数次沉浸到无法自拔的温柔乡。
可如今再看,曾经的自己就像个小丑。
我抽回手,将视频递到他面前。
“怀瑾,当爸爸了,开心吗?”
贺怀瑾表情微愣,沉默片刻后哑着声开口。
“若芙,是我对不起你。”
“她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计较,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好吗?”
我看着贺怀瑾,嗤笑出声。
“小?一个连爬别人丈夫床都熟能生巧的人,你说她小?”
“若芙!”
贺怀瑾的声音猛地拔高,打断了我。
“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爱你,也只爱我们的朵朵。”
我垂眸,淡淡开口。
“那你把她送走。”
“不行。”
“那你把她的孩子打了。”
“江若芙,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为什么是我在无理取闹?”
贺怀瑾皱着眉,话语如同利剑般刺向我的心口。
“你已经不能再生育,可偌大的贺氏需要继承人,难道你忍心看我断子绝孙吗?”
我看着贺怀瑾,不自觉地红了眼角。
“贺怀瑾,我为什么不能再生育,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那年,贺氏刚起步,为了帮贺怀瑾拿下上亿订单,我拿出所有积蓄,甚至怀着孕陪酒应酬。
杯杯下肚,小腹从一开始的抽痛到慢慢麻木,还是眼尖的服务生看出我落了红,才将我送去医院。
朵朵早产,重度酒精中毒,我虽勉强捡回一条命,却也被迫切除了子宫。
见我落泪,贺怀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慌忙将我搂进怀中,轻拍着我的背。
“若芙,别哭,我会心疼。”
“我答应你,等孩子出生,我就抱来给你养,让田小荷再也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不爱她,她只是我生活的调味品,我也有自己的需求,可我舍不得那样对你…若芙,你理解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