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后,我再也不会喝傅辞安的药了。
午后,我拿着嫁妆单子去库房清点。
却发现数目根本对不上。
房田银两少了半数之多,珠宝首饰更是只剩不到三件。
要知道,当初我娘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富贵至极,根本不是这般寒酸!
我拿着嫁妆单子去书房找我爹,刚走进书房,我爹便神情紧张。
“陆家的花轿明日就到,你现在可不能反悔!”
我把嫁妆清单拍到桌面:“爹,嫁妆的数目对不上。”
我爹神色为难:“南夕,你娘当年丧事隆重,也花了不少银两。这其中有些,自然要从你娘的嫁妆里挪用。”
“当初你病重,将你送去尼姑庵静养,也得上下打点。”
他把每一笔银钱的去处,都推脱到我身上。
可是——
我颤着声开口:“我自小穿粗布棉衣,吃糠咽菜,如何能花完这千万黄金?”
“爹,这嫁妆单若是少一样东西,明日的花轿我就不上。”
陆家世代武将,在朝中官位显赫,死去的那位陆小将军,还是当朝皇帝的外甥。
这事若有差池,我们陆家上下人头落地。
最终,他不情不愿地拿出三十间铺面的地契给我。
“这已是陆家所有家当,足以抵得上你娘那些银两黄金!”
我拿好房契,满意离去。
却在拐角处,被姜玉娆拦住了去路。
四下无人,她当即露出真实面目。
“你去找爹问嫁妆的事?”
见我不言,她捂嘴轻笑:“忘记告诉姐姐了,你娘的田地铺子,爹爹都留给我傍身了。”
“至于那些翡翠头面……有一半,跟着我娘殉葬,另一半也送给我了。”
“你要带走嫁妆,就只能带走库房那堆不值钱的玩意!”
下一秒,我伸手扯下她头上的两支珊瑚翡翠簪。
姜玉娆头发散落,神情欲裂:“姜南夕,你发什么疯!”
我低头看着嫁妆清单:“两支珊瑚翡翠簪,这可是我娘的嫁妆,你戴着,也不怕折寿?”
她阴狠地瞪着我:“姜南夕,我会让你后悔的。”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我便冲进姜玉娆的房间里,把能看见的所有珠宝首饰都揣在怀里。
她气得大声叫嚷:“姜南夕,你给我放下!那都是我爹留给我的!”
我席卷一空,给她留下两个尿壶。
回到房间后,我认真比对嫁妆单,发现姜玉娆的首饰,全都是我娘的东西!
将东西妥善安置好后,门外响起了姜玉娆的哭声。
紧接着,傅辞安极度克制地走进我的房间。
“二小姐已经对你极度忍让,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面对傅辞安的质问,委屈的情绪扑面而来。
“傅辞安,麻烦你去相府打听一下,这些年来她姜玉娆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又过得什么日子。”
“究竟是我容不下她,还是她们母女容不下我!”
傅辞安却冷笑出声:“世人皆知,当初是你害死了二小姐的亲娘,才被相爷放在尼姑庵养大。”
“回到相府后,你处处飞扬跋扈,欺凌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