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洲频繁进家属院,堵着陆棠。
甚至家属院的保卫都惊动了好几次。
陆棠躲着他,他更是是不停打电话,又是托人送信,可始终没得到回应。
殊不知,陆建泉怕女儿被这小白脸再骗了,早把人送到闲居郊外的外祖家了。
陆棠跟着外公隐居山林,挑灯工作,日夜不停,把一本外国著作翻译完,直到开学才回来。
也因此,陆棠根本不清楚,她虽然避开了梁明洲的骚扰,也错过了秦霄的两次到访。
而秦霄,还以为陆棠避着他,每天阴着一张脸,把妹妹秦珊吓得够呛。
陆棠拎着包,走入校园时,许多人和她打趣。
“棠棠,听说你要找个金龟婿?我毛遂自荐!”
“滚犊子!棠棠,别听这滑头乱说,我推荐我哥!长得帅,一米八的大高个,在xx电视台任职,刚升任副主任,跟你特别配......”
“不不不,我推荐我小叔,在住建那......”
“滚滚滚!”
陆棠没好气,把人全部轰走了。
她这才知道,唐敏那死丫头,把她要找对象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开了
虽然找对象要趁早,可这年代,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点。
这么一弄,搞得她好像嫁不出去一样。
她都没法见人了。
回了法语系,班上同学大部分都跟她的圈子没什么交集,陆棠终于清静了。
下了课,她去图书馆查资料。
回来却被许兮颜拦住:
“棠棠,可不可以耽误你点时间,我有话跟你讲。”
陆棠双手抱臂,态度冷淡,“没空。”
“棠棠,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俩之间,说句话都不行吗?”
许兮颜脸上很是受伤的样子。
陆棠真讨厌她的惺惺作态,干脆道:“嗯,对,我跟你一刀两断,别来烦我!”
她扒开许兮颜,快步朝着校门走去。
许兮颜气的在原地跺了一脚,望着陆棠离开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毒。
陆棠在站点等车,一辆黑色小轿车突然停在她跟前。
周边的同学顿时发出惊叹。
这年代的小轿车,简直封神般的存在。
“棠棠,上来。”
梁明洲的伪君子脸一露出来,陆棠顿时皱眉。
“别乱叫,也别挡路,滚!”
陆棠拒绝三连。
梁明洲脸色一滞,可迅速调整好,他从容下了车,走上前,软言软语道:
“我知道,你是故意这样对我的。棠棠,咱们找一处地方,好好谈一谈,好吗?”
陆棠望了他一眼,又扫了眼旁边竖着耳朵,想听八卦的同学们。
退开几步,果断道:
“梁明洲,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容易回头的性子,那天说过的话,也是发自内心,并没人逼我!再说一遍,结束了就不要再见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的话掷地有声。
梁明洲面色难看至极。
他有所意识,再继续逼迫,指不定陆棠更加反感,只好道:
“棠棠,我并不相信!你肯定是有苦衷的,也好,我等!我会等着你想通的一天。”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先前爱他那么深的陆棠,一夜之间,态度转变就这么大?
那天,他上门提亲前,两人还一起看过电影。
那时,她的眼神,依旧那么迷恋。
为什么淋个雨,发了烧而已,就全都变了?
陆棠无语,望着梁明洲。
不是,他是听不懂中国话么?
哼,这伪君子懂了还装耳聋,恐怕只是因为,没了她,他再也找不着陆家这地位的未来岳丈了吧?
演深情给谁看呢?
陆棠直接乘公交走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刚来入学报道的贺珊见到了,晚上吃饭,就添油加醋把这一幕说了。
而陆棠拒绝的话,她一句不提,偏偏着重强调梁明洲跟她拉拉扯扯,藕断丝连。
秦母望了眼二儿子的脸色,用筷子敲了敲她。
“行了,你第一天报道,就成长舌妇了。”
秦珊撇撇嘴,她只是为二哥不值。
一旁默不作声的秦风突然道:“我倒觉得她不似这样的人,二哥,眼见为实。”
秦霄轻应了一声,放下碗,道:“明天我送你俩去学校,正好顺路。”
秦风:“......”
不是,哥,我都大四了。为什么前三年就不顺路了?
他一笑,故意道:“二哥,你对妹妹可真好。”
秦珊欢呼起来,还真觉得二哥是为了她才开的金口,得意昂起头。
秦霄兢兢业业送了弟弟妹妹一周,却一次都未偶遇陆棠。
陆棠这几日,也没回家,而在学校上晚自习。
可以考上京大,大家都是卷王。大四开始,许多同学就开始着手毕业论文,她也不能落后。
不知怎地,陆棠总觉得这几日深夜回宿舍,后面有啥人窥觑她,感觉毛毛的。
终于把课题敲定,陆棠坐车回去。
刚走到巷子里,她就觉得不对劲。
这年头,隔很远才有路灯,走夜路的也少。
陆棠拢紧了衣服,加快了步子,前面的拐角处,她依稀记得有个小卖部。到了那儿就好了。
就在她跑起来时,一个黑影突然冲向她身后,她大喊一声。
那人立即捂住她嘴,往黑暗处拖去。
“棠棠!”
秦霄刚停好车,就听见了这熟悉的音色,神情一凛。
“陆棠?!”
他大声喊了一句。
那掳住陆棠的黑衣人赶紧放了手,迅速的从另一条岔路跑走了。
“棠棠,你没事吧?”
秦霄余光扫到了一个逃走的黑影,快速冲到了女孩面前。
“秦霄!”
劫后余生,突然见到秦霄这安全感十足的脸。陆棠猛地扑进他的怀抱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怀里的女孩瑟瑟发抖,秦霄顿了顿,宽大的手掌,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一道电筒光,突然照过来。
秦霄条件反射,用手挡住了女孩的脸。
“你们在干什么?”
是一个中年男人,双眼泛着精光,盯着秦霄。
秦霄眉头轻蹙,他得咋解释才好。
男子的身旁跟着中年妇女,似乎瞧出是误会了,道:
“刚才听见有人呼救,所以过来看看。”
秦霄立即明白了,这夫妻俩是不放心而来救人的,他赶紧道:
“是我对象,刚才有人跟踪她,已经跑了。”
好不容易两人走了,秦霄感觉陆棠头都埋进他胸膛里了,像只鸵鸟。
想起刚才的话,他的脸,在夜色中,也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