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人越来越手机不离手。
理由是一个案件还没给实习生讲明白。
然后看着他手指翻飞打字,直到桌上的饭菜凉透。
或者背过我,手机屏幕亮一整晚。
时而嘴角紧抿时而唇角微勾。
可是什么疑问需要他这个律所负责人亲自解答。
第二天早上,陈予安如约给我带来了那家破酥包。
眼底的红血丝透露出他一夜未睡的疲倦。
“怎么感觉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是去医院了吗?”
陈予安愣了一瞬,随后说:“没有,可能是没洗澡的缘故,身上味道有点大。”
我搅动碗底的粥,假装终于放心的样子对他说:“没有就好,我还担心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你昨晚走得急都没拿手机,我也联系不上你。”
陈予安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凑过来吻了我的脸颊。
“不好意思啊小瑾,昨晚太忙了,没顾上你。”
“之前接的那个案子还剩最后一点收尾工作,等今天处理完,我会有几天的空闲,到时候带你出去散散心。”
今天吗?
可是今天是我们约好去产检的日子。
他忘了。
见我皱眉,他又凑上前亲了亲我,“小孕妇不能总皱眉,心情好生出来的宝宝才健康漂亮。”
我忽略掉心底那点不对劲儿,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说没关系。
我一个人也可以。
他可以将谎言说得毫无破绽,我也能将伤心藏得严严实实。
见我这样,陈予安轻叹了口气,似乎更愧疚了。
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装大度,故意让他愧疚。
故意扮演一个贴心懂事的妻子形象。
等检查结果的时候,我无聊刷着短视频。
抬头的瞬间,候诊区大屏上的一个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苏*桐。
紧接着,机械女声响起:“请苏雨桐到三号诊室候诊。”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脏突突地跳着。
一个不愿承认的猜想浮上心头。
紧接着,眼前的一幕再次刺痛我的眼睛。
跟我分开不到一个小时的陈予安,扶着苏雨桐慢慢往诊室走。
原来我们之间只隔着两排座位。
被扶着的人一个劲儿地哼哼唧唧。
陈予安看似埋怨实则关心:“该,让你顾嘴不顾身,冰水一杯杯往下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哦,不对,还是酒。”
“我知道错了嘛,这个时候你还数落我。”
“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
苏雨桐往陈予安怀里靠了靠,梗着脖子说:“你再管我就是小狗。”
陈予安在她后腰拍了一把,“还嘴贫?”
熟悉的声音逐渐远离,生理性的恶心涌上喉头,我又开始干呕起来。
又作贼似的将身子往人群后藏了藏。
同时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好笑,明明我才是正主,为什么却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
所以我的老公,他再一次借口工作忙,忘了我的产检日期,却在同一天带别的女孩子来看痛经。
眼泪不动声色地滑落,我为自己的境遇感到悲凉。
年少情深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