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怕是魔怔了,表哥,玉儿刚出生,可不能让疯物吓到了。”
“毕竟现在沈府只有玉儿一个孩子,自然是金贵得很。”
“从前听大师说过,只有用心头血写的忏悔信,才能有消灾的作用……”
我跌坐在地上听着秦霜的计谋,哪怕用我全身的血换来孩子的入土为安也是值得的。
“我愿意,只要你们能放过我的孩子,我这条命赔给你们都行。”
沈立柯抬手打断我的话,神情骇人,
“这条命?”
“骆姝,你的命只有我能取走,你自己想了结都是妄想!”
他蹲下身,掐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
“你就这么想死?想离开沈家,想离开我?”
我一口咬在他的手上,泪如雨落,
“沈立柯,你为何不愿放过我,就算是一条狗,也养得有感情了吧。”
他面色铁青,却放声朗笑,
“说得好,骆姝。我从前可不就是你们骆家养的一条狗吗!”
“去将那死婴取来,给骆大小姐瞧瞧,她骆家血脉养育出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
我从侍卫手里夺回襁褓,抱在怀里。
小心翼翼地掀开,已成形的胎儿面色乌青,紧闭着双眼,透露出诡异。
秦霜怀里的女婴“呜”的一声啼哭,划破了寂静。
我傻愣愣地抱着无声息的孩子,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胸腔如烈火燃烧,喉间迸出泣血的悲鸣。
“啊——”
“孩子啊,我的孩子.......”
沈立柯挥手,侍卫上前打算抱走。
我死死抱着襁褓,疯魔般朝所有欲上前抢夺的人嘶吼。
“沈立柯,我恨你,我骆姝这辈子因为遇见你才落得全族惨死的下场,现在连唯一的孩子都护不住。”
“我恨啊,我悔啊。若有来生,望菩萨睁眼可怜我别再遇见你!”
我抬手替他重新包好,将额头贴上他冰冷的面颊,
“孩子啊,若有来生,定要投个好人家,阿娘就算泉下也会替你祈福。”
沈立柯不敢上前看着我的眼睛,偏过头去,
“骆姝,孩子本就不该有的,就算侥幸生下,他也不配得到我的爱护,你就当他从没来过,你也莫再胡闹,我就让人送你回去静养”
锥心的痛苦如千刀万剐,我抱着孩子颤颤巍巍站起身,往前走去。
我家没了,年少时爱的少年郎害的。
我的孩子没有了,也是他害的。
这天地之大,处处冰冷,处处如地狱。
倒不如疯了,傻了。
也好过清醒的日夜剜心之痛。
我再次睁开眼,沈立柯坐在不远处的矮榻上,神情悲伤地看着我。
见我望过去,他立刻又恢复了冷漠的眼神:
“骆姝,你再不醒,我还以为你睡死了。”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渴求地看着他,
“沈立柯,我们和离吧。”
他愣了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骆姝,我们之间没有和离,只有我玩腻了,休了你。”
哭了久了,明明心底悲伤,泪却流不出。
“沈立柯,你还要怎么折辱我?”
他遥遥指着窗外,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