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张着口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抱住断腿发出阵阵哀嚎。
月瑶凑近我,狞笑着说:“还有一件事也该告诉你,你刚才亲了又亲的尸骨,不过是一只剥皮的死猫。”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破碎的心再一次被搅成残渣。
半晌我缓过一口气,从胸腔中发出一声低吼,“安宁的尸骨呢?你们把她怎样了?”
月瑶的脸上露出嘲讽。
“侯爷说被狼啃得只剩下几块骨头,带回府会给我腹中孩儿招来晦气,他一把火烧成灰撒在了野地里。”
我惊愕地张大嘴。
万万没想到萧战尘会如此对待安宁。
捧在手心里疼安宁的是他,把安宁挫骨扬灰的也是他。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原本我还想带着安宁残缺的尸骨,远离这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家。
现在骨灰被萧战尘一把扬了,我去哪找她?
最后一点念想彻底破灭。
我锤着胸口,哭得肝肠寸断,“安宁已经够惨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她?”
月瑶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崩溃的样子说道。
“嫂嫂,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病恹恹的早就该死了。你哭成这样至于吗?”
“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一个男胎,能为侯府传宗接代,比安宁金贵多了。”
“你说你刚才非要闹着看她的尸身,又白白害死一只狸猫,何必呢?”
我一张脸变得惨白,整个脊背被冷汗打湿。
颤声问道:“什么?你说是一只狸猫?”
“对呀,就是安宁从小养到大的那只狸猫。”
“刚才被侯爷吊起来活活扒了皮,那叫声真是一个惨啊!”
“不知道安宁被狼咬的时候,叫得有没有那么惨?”
月瑶笑得花枝乱颤。
刺耳的笑声直冲我的耳膜,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
一阵天旋地转,太阳穴突突地疼。
我气得嘴唇发抖,“你们为什么连一只狸猫也不放过?”
月瑶打着转抚摸着扁平的小腹说:“那该死的畜生,对着我呲牙,差点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说侯爷还能留它吗?”
月瑶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插入我的心窝子。
我泪如雨下,痛得无法呼吸。
安宁时常卧病在床。
萧战尘特意捉来这只狸猫陪安宁解闷。
见这只狸猫能给安宁带来快乐,他视若珍宝。
安宁不在了,这只狸猫是我最后一点慰藉。
没想到仅仅因为狸猫对月瑶呲牙,他就残忍地剥了狸猫的皮。
屋外传来萧战尘的叫喊声,“月瑶,我给你拿来了烫伤膏。”
月瑶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自己的心口。
“啊……”的一声。
月瑶胸前的衣襟染出一朵妖艳的血花。
萧战尘看见这一幕,慌得打碎手中的瓷瓶,“月瑶,出了什么事?”
月瑶捂住心口,满脸泪痕地看着我。
“嫂嫂,我们是一家人,外人说我一个寡妇晦气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
“你讨厌我,嫌我打扰了你和侯爷的生活,我走就是了,何必要动刀子?”
萧战尘把月瑶搂进怀里,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