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您愿意娶钟小姐,爱她,呵护她,不论贫穷富贵,灾难疾病,都与她携手一生吗?”
司仪边说,边在沈确手底下放上盲文。
钟令音身着洁白婚纱,静静站在沈确身边,等待他的回应。
“我当然愿意。”
但没等沈确说话,礼堂大门被推开,一道肃然中夹着冷冽的声音响起。
待看清来人后,钟令音手里的手捧花陡然落在地上。
沈惊游一身西装,大步流星走向她。
三年不见,男人褪去青涩,眉宇间锐利如刀,压迫感油然而生。
“久等了,我的新娘。”
沈惊游当着司仪与来宾的面,捡起手捧花,交给钟令音,眼底充满恶劣与戏谑。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本想地向沈确求救。
但沈惊游压根不给钟令音机会,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
在她耳边如恶魔般低语:“阿音,你害我蹲三年局子,我想你想了一千多天,好不容易出来了,我马上就来娶你,你不高兴吗?抖什么?”
钟令音全身冰冷,方才的笑凝固在脸上,背后升起阵阵寒意。
她强迫自己冷静,迅速拉开与沈惊游的距离。
她只能选择向司仪寻求帮助:“他是来捣乱的,快叫保安把他轰出去!”
钟令音要嫁的人是沈确,奈何他是个残疾人,又瞎又聋。
此刻正坐在轮椅上,根本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沈惊游看蝼蚁般盯着慌乱的钟令音。
她不管向谁求救,都换不来回应。
钟令音绝望了,她冲台下来宾大喊:“你们都看不见吗!这人是个疯子,他是故意来破坏的!”
“我说他是来捣乱的!”
显然,礼堂内的所有人,除了钟令音与沈确,其他人都被收买了。
他们面无表情,就像一个个傀儡,静静端坐,一言不发。
钟令音骤然间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现实。
从自己答应嫁给沈确那一刻起,就掉入了沈惊游的陷阱。
此刻的钟令音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放开我!”
“沈惊游,你这个疯子!!”
但钟令音才走下阶梯两步,便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她踩着高跟鞋,脚下不稳。
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沈惊游居高临下,慢慢逼近钟令音。
他如此斯文冷静,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钟令音肩上,俯身说:“你怎么敢,背着我偷偷嫁给我大哥呢?”
沈惊游眯起眼,羽睫底下满是讥诮。
钟令音的手心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永生难忘的脸。
她冷笑:“沈惊游,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三年前没让你牢底坐穿,如今你能有重见天日之时,实在是我之过!”
沈惊游不怒反笑,眼眸漆黑一片,不经意间闪烁着偏执的光。
他轻言道:“你可知道,我等的就是今日。”
这眼神就像猎豹在狩猎。
沈惊游捏紧钟令音的下巴,不怀好意地威胁:“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唯一的亲人,也如三年前你爸妈那般丧命!”
钟令音身躯一震,瞳孔颤动不已。
她的指甲嵌入肉里,嘴唇哆嗦着,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杀了沈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