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并不放在心上。
正打算离开,转身就看到许愿树后的灯笼下。
一身穿华服头戴金冠的男子正在光中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原来我的太子妃身边,竟有这么多趣事呀。”
这人竟是太子霍逸初。
“太子殿下。”
我赶忙给他行礼。
“凝之不必多礼。”
“我今日是来逛灯会赏花灯的,你就当我是寻常人就好。”
他面目俊朗,身材颀长。
除了白于常人的肤色,我看不出哪点像需要冲喜的病人。
“咳咳。”
在我的注视下,他轻咳两声。
脸色和唇色因咳嗽反而多了一丝红润。
在灯笼的暖色光晕下显得分外迷人。
我竟不知不觉看呆了。
“凝之?凝之?”
他轻声唤我,声如清泉,还带着一丝咳嗽后的沙哑。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殿下恕罪。”
刚要行礼,就被他扶住。
“嘘。”
他修长的手指抵在自己唇上。
“在外,你可唤我一声,逸初。”
我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惹得他又是一阵轻笑。
“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花灯。
也是个走马灯。
画上的故事主人公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我看不懂,刚想问他,却见他摇摇头。笑得一脸狡黠。
“秘密,要自己发现哦。”
我看着他,不禁弯了眉眼。
“好。”
婚期如约而至。
这几日我家大张旗鼓的布置院子,外面的人早就听到了风声。
奈何藏得严,至今都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谁。
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甚至还有人猜我真要给严子憧做妾。
也不知严子憧是不是真听信了这鬼话。
竟真的请了个接亲的礼队。
不过还没靠近我家大门就被禁军给隔开了。
他的叫嚷被东宫接亲队伍的喜乐给掩盖。
“怎么回事,难道今日还有人在贝府出嫁?”
他的狐疑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盛装打扮,凤冠霞帔。
虽团扇遮容,严子憧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忍不住质问:
“贝凝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理会他,将手放在霍逸初手上。
他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牢牢包裹,平稳的将我带到了凤辇前。
东宫娶妻,皇后特许凤辇接亲。
这是何等的殊荣。
严子憧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贝凝之,你,你怎么搭上了太子?!”
霍逸初的视线冷冷望去。
他竟被这视线吓得一激灵,仿佛口舌都不利索了。
眼看我就要上凤辇,严子憧回过神来。
趁禁军不备,从禁军胳肢窝下钻了过来。
但还没靠近又被押住。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白着一张脸,心里依旧抱有一丝期望:
“我们婚约还在,你怎能另嫁!”
我将团扇拿下,眼中没有了以往的爱意,全是嫌恶。
“严公子真是好大一口锅往我身上背啊。”
“早在你娶盛家庶女时,我们的婚约就作废了。”
“你如今演这么一出,是想逼我去死吗?”
对上我的视线,严子憧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竟有些口不择言:
“那你也不能嫁给他,你知道他是病秧子吗?你嫁过去就是守活寡,不会幸福的!”
“放肆!”
霍逸初的脸色沉了下去,眼底的不悦令严子憧后背生寒。
禁军将冒犯了太子的严子憧押跪在地。
严子憧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对、对不起殿下,我说的不是你......”
“够了。”霍逸初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今日是孤的大喜之日,你若想喝喜酒孤欢迎,若你是想对孤的婚事指手画脚......”
他视线冷冷落在严子憧身上。
“你还不够格。”
凤辇在我坐上后被平缓的抬离。
严子憧被禁军架在原地,只能痛哭的嘶吼。
“凝之!”
“凝之,不要走!”
“你回来!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