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抱着柒月走了,留下了早已被伤害的千疮百孔的我。
我与萧云霁成婚五年,虽然我知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白月光,但他始终对我是温柔的。
他会耐心地教我弹琴,教我作画,教我许多以前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在群臣反对他要娶一个木石匠为王妃的时候,他力排众议,极为强势地攻破太妃,十里红妆地娶了我。
他说他爱我,说这一辈子只会有我陈欢意一个妻子。
可我分明看到过许多次他抱着那个女子的画像哭得不能自已,终于在成婚一年后,他收到了那个女子的消息。
从那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找寻与她相似的女子。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他只是红着眼睛骂我:“你虽然救了我一命,我好吃好喝伺候着你还不够,你还想管我的事?”
他甚至当着我的面与其他姬妾欢好,让我端着热水伺候他们一整夜。
得知我怀孕,他倒是消停了一阵子,只是眉间的郁色越来越深。
直到我生下女儿,他就再也没有和我有过半点温存。
为了朝朝,我生生咽下许多苦楚,可如今,朝朝也不在人世,我没有继续留在王府的理由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一厢情愿地嫁给他就是错的。
第二天一早,萧云霁看着我那依旧遍布伤口的手,眉头微不可寻地皱了皱。
“王府里是没有府医吗?”
“你难道又要拿着这伤口去宫里,给母妃告状不成?”
我眉头一凛:“我什么时候说要进宫?”
他抱着双手十分不耐烦:“你昨天没有带朝朝回来,难道不是带着朝朝去宫里找太医医治了?”
他往前逼近了几步,阴沉地盯着我的眼睛:“少给本王玩那些阴招数。”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他一直以为朝朝是被我带到宫里去了。
反正七天之后,我就要随着大月国使臣的队伍南下,去他们的国家生活。
对于萧云霁,我真的不在意了。
回到朝朝的院子,却看到她的被褥和我亲手为她做的木雕全都被一股脑地扔在了院子里。
天空此时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朝朝的被褥和木雕全都被打湿,我冲进雨里将那些东西死死护在怀中。
这是朝朝给我留下的最后的念想了,我不能连这些东西都失去。
柒月坐在房里,正在用大剪刀将女儿的衣服全都剪碎,细碎的布头散落,好像是屋外那场不会停的雨。
我目眦欲裂,冲上前去将衣服全都抢回来。
“我什么都给你了,大婚我给你了,萧云霁我也给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我可以把全部都给你,你能不能把我的朝朝还给我?”
我此时身上已经全部湿透,已经分不出来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陈欢意,你到底在闹什么!”
“朝朝好好的在宫里面呆着,你又何必为难柒月?”
屋外传来了萧云霁怒不可遏的声音。
柒月见我发了火,连忙挤出了几滴眼泪,躲在萧云霁的怀里,像是害怕我一样。
“不就几件破被子旧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