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半年的丁克老婆挺着大肚子被我抓奸在床,这甚至是她和初恋前任的第二胎。
我神色复杂,要她给个解释,发现自己仍不舍对她说重话。
“孩子以后一个月可以见一次,但你要和贺泽断了。”
白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护着贺泽和孩子。
当晚我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她正拉着行李往外走。
“大宝从小就粘我,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看向我的眼中毫无爱意:
“如果你接受不了他们的话,以后白天我在公司你都可以来找我,晚上我再回去陪他们。”
原来,所谓丁克,是为了给贺泽守身如玉,而当初和我结婚,也只是因为贺泽车祸变成植物人,没钱治疗,她才委身嫁我。
我松开紧咬的后槽牙,眼神清明:
“既然如此,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到公司的。”
1
“你说什么?”
白瑶拉门把手的动作一顿,随即不可置信地回头。
她说这话时眼眶通红,似是不相信这么多年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会主动提出离婚。
但我的心脏只会比她更加酸涩。
我和白瑶、贺泽在大学时期就是很好的朋友。
白瑶是还没开学就被选出来的校花,她的追求者络绎不绝。
我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但白瑶都只围着外貌、家世更好的贺泽转。
我感到失落,却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直到贺泽意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而我初创的事业在这时有所起色。
白瑶在一众优秀的追求者中,选择了向我表白。
那时我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二话不说答应了她。
婚后白瑶声称自己讨厌小孩的哭闹声,又说不想当围着厨房转的家庭主妇。
为了她,我顶着双方父母催生和公司其他股东的压力,力排众议保白瑶进公司。
直到我爸妈把催生压力逼到公司,强迫白瑶答应的那一次。
不想让白瑶难堪,我甚至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承认是自己有弱精症。
那天晚上白瑶红着眼眶,神色愧疚:
“老公,要不我们还是要一个孩子吧?疼就疼点,反正几千个人生孩子也才有一个人出事......”
我心疼地抱住她:
“你不想要就不要,别担心,有我。”
隔天我做了结扎手术,怕下次父母再闹到公司没人帮她,再加上我对名利本就无感。
于是彻底退居幕后,让白瑶成为代理董事,而我成为她身后的男人。
可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当初无条件相信她的痴情究竟有多可笑。
什么讨厌小孩,什么怕疼,她只是讨厌和我生的小孩罢了。
至于后来每年都要出半年的差,也是为了去陪苏醒的贺泽。
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可没等说什么,眼泪就更先落下。
“我说离婚。”
“白瑶,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在我这。”
白瑶眼里闪过一瞬的心虚:
“许宴,我真的放不下阿泽,当初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那样。”
“你就不能大方点吗?我白天的时间都可以属于你......”
“滚吧!”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也不想让她看见我被伤成丧家之犬,却仍旧舍不得冲她发脾气的贱样。
白瑶还想说什么,但她手机突然响起的专属铃声让她不再犹豫。
“你现在太激动了,我还有事,等以后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走向电梯。
从没关紧的门缝里,我听见她对着电话安抚的柔声。
“宝贝今天没有哭呀?那真厉害,妈妈马上就回去了,以后你和爸爸天天都可以见到妈妈了哦......”
我靠着大门滑下,整个人狼狈而又颓落。
望着屋内我和白瑶这些年一点一点添起的家具,枯坐一夜。
直到晨光微亮,才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走尸般给律师打去电话。
“帮我拟份离婚协议书,上班后送到白瑶手上。”
2
本以为这次离婚会很顺利,没想到这几天白瑶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都没有再去公司。
而贺泽更是破罐破摔,不仅开放了之前屏蔽我的朋友圈,还主动挑衅问我白瑶父母喜服的尺寸。
【许宴,等瑶瑶出完月子我们就打算订婚了,有些事宜要先安排,你还记不记得爸妈喜服的尺寸是多少?】
【当然,婚礼也欢迎你来,毕竟这些年要不是你有那病,瑶瑶指不定还要被你父母怎么说。】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正颤着手,一遍一遍翻阅着贺泽的朋友圈。
一个月前,白瑶说要去分公司查账那段时间,是她和贺泽带着孩子、岳父母去马代度假的时候。
三年前,岳父母家里发生火灾,我为了保护岳父被吊灯砸中,差点当场丧命,而白瑶在港市找合作商无法回来那半年,其实是在那边产子......
当时躺在icu里,醒来第一件事想的是什么呢?
是还好白瑶爸妈没事,不然她回来该有多伤心啊。
这些年即使总和白瑶聚少离多,我有过失落,但从不后悔。
因为我知道她是个有志向的女人,也知道她是在为了我们这个家努力,所以我主动挑起照顾双方父母的担子,在背后全力托举她。
可到头来血淋淋的真相,却在一遍遍嘲笑我。
一张张笑容洋溢的合照刺的我眼眶发酸。
我颤着手回复:
【我和白瑶还没离婚,你现在赶着上来蹦跶,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小三吗?】
几乎是下一秒,这些天百般逃避我的白瑶,电话瞬间就打了过来。
“许宴,你刺激贺泽干什么?他才刚苏醒没几年,医生说他情绪波动不能太大,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呢?”
“更何况大宝还只是个孩子,你难道想她和二宝以后被人骂做私生子吗?为了让孩子名正言顺我会和你离婚,但还不是现在。”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不会有了贺泽就抛弃你,我们还是......”
“你在哪?”
我冷淡地打断白瑶到嘴的话。
她愣了几秒,似是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服软:
“干嘛?我在碧莲园这里,你放心等把孩子安抚好,我就去陪你。”
“不用,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到那里的,以后你要怎样都和我没关系。”
“还有,你公司的东西是要自己拿走还是我帮你处理了?”
“砰!”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几秒后,一同吵起了孩子的哭声和白瑶的质问声。
“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我没有再回答,只是说了句:
“孩子哭了,赶紧去哄吧。”
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白瑶锲而不舍地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但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我也一个都没有接起。
我坐在飘窗上,从日落喝醉到深夜,哭得比和白瑶结婚那天还要刻苦铭心。
为什么要这样呢?
不喜欢我可以不和我结婚啊!
明明在婚礼上都宣誓会忠于对方了,为什么还要出轨呢?
白瑶挺着大肚将毯子盖在我身上时,我的意识已经迷糊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当初我们结婚,公司正在上升期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那是我觉得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当时甚至许愿希望一辈子可以这样过下去。
那时虽然很忙,可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并肩战斗的妻子与伙伴。
在和合作商应酬到焦头烂额,胃出血回家吐一地时,白瑶也总会这么温柔地照顾我,帮我擦拭。
我当时也是这样紧紧握住白瑶的手:
“瑶瑶,再等等我,只要拿下这单,以后公司就不用这么忙了。”
“你想环游世界也好,想继续留在公司施展抱负也好,我都会顺着你,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白瑶抱我抱得很紧,就像当时一样。
可挥出的毒刃,却像要将我的心脏直接搅碎。
“阿宴,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放不下贺泽和孩子。”
“你喜欢孩子的话,以后我也陪你生,好不好?”
“或者是肚子里这个,就让他认你......”
我挣开她,绝望地审视着这个我爱了十二年的女人。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回来的不止她一个人。
门口站着贺泽和他们的孩子。
3
他手中正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孩,粉嘟嘟的侧脸隐约可以看出和白瑶极其相似的轮廓。
和我想象中的,和白瑶的爱情结晶一模一样。
贺泽率先出声:
“瑶瑶不放心你,孩子也离不开她,我就陪着她们母女一起过来了。”
不等我说什么,贺泽就将怀中的女孩放在沙发上,然后扑通一声朝我跪下。
毫不犹豫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许宴,是我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你别怪瑶瑶,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孩子更是无辜的。”
“要杀要剐我无怨无悔,但求你一定要善待她们。”
不愧是白瑶喜欢了十二年,甚至不惜结了婚还为他守身如玉的男人。
他拿捏了所有白瑶喜欢他,和心疼他的点。
白瑶立马跑过去,心疼的抚着他开始红肿的侧脸。
转头红着眼看我,眼带怨气,好似我是拆散他们姻缘的恶人:
“许宴,你没必要这样,我们今天是想好好和你谈的,你这样我们根本......”
“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心脏已经痛到一定程度,反而开始麻木了。
“不想浪费双方时间,就早点把离婚协议签了,否则等拿到法院传单,到时大家面上就真不好看了。”
这句话直接让白瑶黑了脸。
她还想说什么,可下一瞬孩子突然暴起的哭声,就让她应接不暇了。
“妈妈,我要妈妈抱!”
“星星别哭,妈妈在,妈妈在这呢?”
“你......你叫她什么?”
白瑶脸色有过一瞬的不自在。
贺泽像是毫无所察,将她们母女搂紧怀中后,疑惑的说:
“星星啊?怎么了?”
“瑶瑶说在她心目中,星星是最闪亮的宝宝,所以就叫星星。”
那瞬间,好像就连体内的血液,都化作刺刀一遍遍凌迟着我。
她怎么能这样呢?
我和白瑶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发现他时,是在我结扎的一个月前。
医生说因为白瑶喝酒过度,孩子恐怕不健康,再加上白瑶也不喜欢孩子,所以我们没有留下这个孩子。
那也是我后来怕再有意外让白瑶受苦,毅然决然去结扎的原因之一。
那个孩子就叫星星,是我和白瑶一起给他取的。
是希望他即使到了天上,也是最健康,最闪亮的一颗星。
她就这么讨厌我吗?
就连唯一留给我的孩子念想,都要让给贺泽的孩子。
整个人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我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
白瑶慌乱的解释声,孩子吵闹不休的哭声。
都在一遍一遍刺激着我摇摇欲坠的神经。
白瑶哭得很伤心。
“许宴,你理理我啊,以后我们复婚孩子还会有的,我明天就带星星去改名,这个名字还是我们孩子的......”
“滚!都给我滚!”
我躲开白瑶要来拉我的手,气愤地拉开门让这群不速之客离开:
“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白瑶挽留我心切,不小心扑空扑到了飘窗的窗台上。
“瑶瑶!”
贺泽紧张地抱住正捂着肚子痛吟的白瑶,同时还不忘说我:
“许宴!瑶瑶毕竟是孕妇,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为什么要......”
“不怪阿宴,是我自己没站稳。”
没等我开口,白瑶就率先出声。
她额间冷汗直冒,惨白的脸色,和当初刚失去孩子的时候重合。
不同的是我当年恨不得这些罪都能自己替她受,而现在却只是平静地帮他们叫了救护车。
4
他们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被救护车接走了,留下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一直拉着我的手要妈妈。
我束手无策,只好搬出岳父母:
“不哭了,我打电话叫外公外婆来接你好不好?”
许是察觉到我没有威胁,女孩突然变得极其骄纵:
“不要!星星就要妈妈,你带我去找妈妈,我讨厌你!”
孩子怎么哄都不肯停止哭泣。
见她已经开始呼吸不畅,最终良心还是胜过对她的不喜,带着她向医院驶去。
但刚等我们到达病房门口,还没等星星扑进她妈妈怀里。
贺泽大步流星走过来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拳:
“许晏!星星还是个孩子,你的心怎么能这么毒!”
我毫无防备被这一拳打偏了头,嘴里也顿时泛出血腥味。
刚醒没多久的白瑶,也立马扔掉星星手里的冰糖葫芦,抱着她失声尖叫:
“医生呢?救命,我家孩子对山楂过敏!”
贺泽突然“扑通”一声,直接在我面前跪下。
疯狂抽自己的巴掌:
“许晏,大人有什么恩怨,你就冲着我来啊,星星还这么小,你怎么能故意害她过敏呢?这么小的孩子过敏是有可能致命的。”
走廊听到动静的病患,围着对我指指点点。
白瑶也挣扎着下床,毫不收力给了我一巴掌。
“许晏,你变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离婚,我们现在就离婚。”
白瑶甩出离婚协议书,让我签字。
我皱着眉,下意识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不知道孩子对山楂过敏,是她自己......”
“够了。”
白瑶一怒之下,直接抄起床头的保温杯就砸向我。
“许晏,你难道就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害了我的孩子还不敢认,我当年是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的?”
围观的病患也纷纷出声:
“这男的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心这么毒呢?”
“听说他是前夫,一直放不下这女的,所以趁着女的住院故意害孩子。”
“好像还是哪个公司的总裁呢?回去我要让我老公别再买他家的股票了,这种黑心肠的公司肯定没多久就要倒闭了。”
见我还是没签。
贺泽火速报警:
“不肯签字,我们就警察局见吧。”
“除非你肯和瑶瑶离婚,让她自由,否则这件事我们不会轻了的!”
从到医院下车再被警察带上手铐押走,这期间连半小时都没有。
但我没有丝毫慌张。
有警察将我带进审讯室:
“你知道孩子对山楂过敏吗?据孩子家长的口供,你可能会由于对家长的不满,从而虐待他们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山楂也是她自己在医院门口闹着要吃的。”
“你们可以去查监控,当时她蹲在医院门口一直哭,就是想让我给她买冰糖葫芦。”
警察见我回答笃定,又询问了些细节就起身离开。
结束审讯后,我反复回想今晚的细节。
直到律师的到来,更加确定了我心中的不安和疑惑。
“许总,出事了!”
“白瑶召开了股东大会,现在正以您行事卑劣,容易破坏公司形象,影响公司股票的名义,撺掇多个股东投票,罢免您在公司的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