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事巡查偏僻处的河道，看到不远处在车震。
同事小李边笑边捅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老婆，那男人真可怜，都快成绿巨人了。”
我隐忍着怒火回道：“我老婆。”
同事震惊看向我。
老婆五年前就残疾了，我不知她怎么在这里，如果不是清楚看清她的脸，也不愿意相信。
心中升起怒火，上前质问。
她余光瞥见我，吓得跳了起来，不知乱动到什么，车突然撞向我。
我闪开了，却见车撞向在路边玩泥沙的女儿。
女儿吓得哇哇大哭，我眼眶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我冲了过去。
但还是迟了，父女俩被撞飞。
女儿被玻璃碎划伤眼，流着血，我更是五脏六腑移了位，呕出血。
没受伤的老婆，第一时间救情人。
她急切道。“我朋友受伤了，快点送他去医院。”
同事道“女士，我这边有两个伤者，送不了他，你打电话找救护车吧。”
“我不管，你们是城管，吃的是国家饭，就是要为人民服务，否则我投诉你们。”
“顾以安你看看你女儿，她伤成什么样了。”我悲痛道。
她眼神闪躲“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她妈，我不认识你们。”
“妈妈，妈妈。”女儿渴望地看着她。
我的心痛得一揪一揪，没想到她为了那个男人，连女儿都不要了。
既然她不认我们父女，我也不要她了。
搂紧女儿的小身子。
“念安乖，她不是妈妈，你妈妈死了。”
01
“沈怀川你敢咒我死。”她一脸怒气道。
“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沈怀川你够了，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就算我跟文景在一辆车上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们是清白的，刚才装作不认识你也是怕你误会。”
我气笑了。
不明白顾以安，怎么理所应当说出这样的话。
“顾以安你当我是傻呀，先把你衣服穿好。”
她低头，看到胸前青紫的痕迹。
“我们又没做到最后一步，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就算我们真的有什么，也是你逼我的，你一个小城管一个月就那几千块，根本养不起我，否则我也不会出来见榜一大哥了。”
我不明白她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我白天做城管，下班跑外卖加做其他兼职。
每个月两万多，除了留给自己五百块，剩下全交给她了。
她拿着我的钱卖名牌包包，性感裙子，黑丝袜，与榜一大哥约会，在高档的酒店，吃牛排喝红酒。
而我背着女儿在烈日下执行公务，跑外卖。
渴极了也不舍得买瓶1块的水。
我心痛她腿疾，不让她照顾女儿。
女儿从出生到现在，是我喂的奶，洗的尿布，从未让顾以安操半点心。
可她却是骗我的，她根本没有残疾。
她装残疾也是为了出来跟情人约会。
没有半点心痛，五个月就在烈日下，晒得嗷嗷哭的女儿。
昔日那个温柔，善解人意，可爱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拜金，虚荣。
“顾以安，你扪心自问，我有亏欠过你吗？”
她眼神闪躲，眼神闪过心虚。
“安安跟他瞎逼逼什么？死穷鬼，看到那辆车了吗？五十万的大奔，还有这个钥匙是海市最高档的景盛小区，你这个城管死穷鬼，一辈子都卖不起。”
“以后你老婆就是我的了，安安明天就跟他离婚，我立马娶你。”
拳手被我握得咯吱响，我看向顾以安，等她的回答。
她与我对视的眼神闪过心虚，而后坚定道。
“沈怀川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城管，根本满足不了我，我要住进景盛小区的房子，你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的权利，我要跟你离婚。”
我确实没有景盛小区的房子，但好像记得五年前，老爸好像在那边买了一块地。
“好，我们离婚。”
02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震惊得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对她向来情深，无所不从，在外对别的女人，哪怕再好看，也从不多看一眼，每个节日哪怕再忙，也会精心给她准备礼物。
她装残疾五年，我从来没有半分嫌弃，怜惜到她上厕所都是我抱去的。
我对她的爱，她从来没有怀疑。
听到我干脆地答应了离婚，她不太相信。
她高高昂起头，神气问道“你确定要跟我离婚，离婚后就算你下跪求我，我也绝对不会跟你复婚的。”
“不会。”
我干脆答道。
“好，明天我们就离婚。”
她生气道，语气还带了几分不甘。
高文景叫了声痛
顾以安急得不行，又是给他擦汗，又是擦血。
全然注意不到在一边，痛得哭到嗓子都哑的三岁女儿，还有浑身都是血的我。
“哇，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女儿平时都是我在照顾，但越是如此，女儿就越渴望妈妈。
听着女儿的哭声，我心里一酸。
“宝宝乖，爸爸在。”
“我要妈妈。”
女儿眼里流着血，哭着向顾以安伸着手。
但她眼里只有高文景，全然看不见女儿半点。
女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她眼睛受了伤，不能再哭了。
我请求她安慰一下女儿。
但她不仅没有半点安慰，女儿带着血的小手碰到她，她嫌弃将女儿踢翻了。
“手怎么脏，别碰我衣服，你知道我这件名牌衣服多贵吗？”
女儿委屈得哇哇大哭，我心痛得不行。
但现在还是女儿的眼睛最重要，我让同事送我和女儿到医院。
顾以安：“我不同意。”
同事顾念到职业，好声好气解释。
“女士，小孩还有我的同事受的伤，都比高先生严重，无论从那个角度出发，我都得先送他们。”
“我们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很快就会有车来了。”
“我不管，你先送我们，万一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同事看不下去了。
“女士，你的亲生女儿眼睛在流血，不及时治疗会瞎的，你的老公现在全身是血，随时会休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呀。”
“你骂我，我一定投诉你，我记下你的工号了。”
“你是城管，工资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就是要先为人民服务，别说让你先送我们了，就是我们让你去死，你也得去。”
同事被气得发抖，都想上去揍人了。
我拉住了他，小李明天就要转正了，这是他好不容易考上的，我不能害了他。
我提议让同事前面抱着女儿，后面载着高文景去医院。
顾以安大声道：“我不同意，文景受这么重的伤，我必须陪同，万一他从后面掉了怎么办。”
“不行，车最多只能坐三人，你坐上去了，念安坐哪里。”
我可以允许自己有意外，却不能让女儿的救治受到半点影响。
“我手拎着她不就行了吗？”
我眼眶欲裂瞪着她。
别说女儿眼睛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不能有太大的移动，就算是女儿好好的，我也不可能答应的，万一掉了下去怎么办。
同事听不下去。
“你这个当妈的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说这话。”
顾以安见我不愿意让，冲了上前，与我拉扯女儿。
女儿本就受了伤，哪经得住她的拉扯。
“爸爸，我好痛。”
“妈妈，妈妈，别拉我，念安真的好痛呀。”
顾以安似没听到一样，力气越来越大。
我看到女儿本就受伤的手，被捏出血了，心痛得猩红了眼睛。
“顾以安放手。”我大吼道。
“我不放，我就不放。”
小孩子的手很脆弱，我怕女儿的手被扯断，不敢太用力。
女儿最终还是被扯了下去。
像抺布一样被她丢到一旁。
惨叫一声“啊，爸爸我眼睛看不见了。”
我心痛的要死。
高文景将我踹下了车，头踩着我的脸，“死穷鬼让开。”
我被踩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满身的自尊也被踩在了地下。
同事想过来帮忙，刚举起手想揍他。
高文景威胁道：“你敢打我试试，我让你赔钱赔到死，还有你再也别想转正了。”
同事停顿犹豫了。
我不怪他，同事家里很穷，承受不起他好心带来的后果。
“算你识相，快点开车。”
高文景命令道。
同事没有帮我出头，心中有愧，高文景给他加了很多钱，也没说动他。
路人路过，他以五万块说动了路人帮他开车。
“死穷鬼城管，这钱你不赚有的是人赚。”
他嘲讽道。
他们要开车，我拉住了顾以安的裤脚。
卑微求道：“顾以安我从来没有求过事，今天我求你让念安坐司机前面先去医院。”
女儿刚惊叫眼睛看不见了，我不知道想再耽误下去，女儿会怎么样。
根据距离，救护车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这里偏僻向来人少，车少。
顾以安不语，微微动摇。
突然前面的高文景痛叫一声。
“安安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文景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她毫不犹豫一脚踢开了我，车像流星一样飞出去。
高文景还得意地回头向我挑眉。
03
女儿与我都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女儿失明了，我的腿也断了。
同一家医院，同一层楼，顾以安在旁边照顾高文景，对他嘘寒问寒，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看不见的女儿，只能由断了腿的我照料。
我把顾以安捧得像公主，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如此会照顾人。
女儿不习惯失明，经常乱碰东西。
碰到滚开的热水，小手被热得脱了层皮。
痛得哇哇叫，远处两个小护士都不忍过来和女儿玩耍。
隔壁的妻子却似没有听到。
“这两父女可真惨，一个眼看不见，一个腿断了，他老婆怎么没来照顾他们。”
小护士小声道。
另一个道：“听说出轨跑了，真是可怜，都是人，命却不同，隔壁那位女士，对她先生可好了，找老婆就得找这样的。”
“先生网上这个是你吗？”护士道。
我拿过手机看。
我上了热搜，网上说我虐待自己的小孩，里面是我背着女儿在各个地方暴晒的视频。
网上的人都在抨击我，为什么不把女儿放家里给老婆，母亲照顾。
还有一些人说这样太危险了，城管局太没有规矩了，工作中的城管还背着小孩。
还有一个我时不时拍打女儿屁股的视频，可那是我在哄女儿睡觉。
最重要的是，妻子在网上哭诉，我经常家暴她和女儿。
我看到这里脑袋嗡嗡地响。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上司打电话过来说，我的视频在网上，对城管局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让我不用去上班了，等通知。
我不在乎这份工作，却很生气同事小李因投诉不能转正，没了工作。
我拖着断腿，想去找高文景算账。
却看见两人在亲吻得难舍难分。
我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我猩红了眼质问“你为什么在网上乱说话。”
顾以安眼神飘忽不敢看我。
“沈怀川，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得罪了我，你就别想在海市待下去了，听安安说你是小山卡拉地方来的，我要让你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可不是什么小地方来的人。
就怕他知道我哪里来的会吓死。
我没有说话，想看看他要做什么，妻子为了他能做到哪步。
“怕了吧，你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他得意洋道。
妻子不忍，帮忙劝道：“沈怀川你赶紧跪下来给文景道歉，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该给我下跪的是你，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后悔的。”我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
他哈哈大笑，“死屌丝，吃太多拼好饭中毒了吧，大白天开始做梦了，就凭你，让我后悔，我倒是要看看谁后悔。”
“现在就算你跪在我面前也迟了。”
妻子瞪了我一眼，“我看在女儿的面上提醒你，你不识好歹就算了，还敢这样跟高少说话。你是嫌弃命长吗？”
04
顾以安怕我耽误她跟高文景的好事，立刻拉我去民政局离婚。
民政局里。
“沈怀川，签了这字，我们就不再是夫妻了，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顾以安昂起头，得意道。
我二话不说利落签下大名。
她还想让我求她，见我如此爽利，脸霎时变黑。
她看起来不太想签，但被架在那里，于是也签上了字。
“沈怀川，是我甩了你，你跟我离婚后，恐怕再也没有人会嫁给你了，而我很快就会跟高少结婚。”
这几天我托人查过高文景，他可是早就结婚了。
顾以安毕竟是念安的妈妈，我不想她有一个当小三的妈妈，好心提醒道。
“高文景这样的人，身边的女人不少，你最好查清楚。”
她听后，大发雷霆。
“沈怀川你是嫉妒我吧，想栽赃高少，不过我是不会信的。”
“等我们婚礼那天，我会请你的。”
网暴的后果来了。
这几天，有不少不明快递送到医院，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死老鼠之类，除此之外，我的手机也没有停过，都是网友打过来的骚扰电话。
他们咒我就算了，还咒我全家，气得我将手机都砸了。
他们甚至爬到医院来堵我。
“死人渣，怎么不去死，虐童就该死。”
一个臭鸡蛋砸到我的头上。
还有人将粪便砸过来，好在医院保安及时赶来，我才得救。
我满身怒气回到病房。
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要带走我女儿。
我冲上去，一人给了他们一拳。
“你们什么人，敢动我的女儿。”
医生匆匆赶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我。
一看，上面是顾以安亲笔签的，肾脏捐献书。
脑子被火烧得嗡嗡响。
“沈念安的肾脏被捐给了高少了，这位先生请你不要阻拦。”
“滚，我女儿的肾，谁来了也不捐。”
顾以安出现在门口。
“沈怀川，念安也是我女儿，我有权作主。”
我瞪着她的眼，红得像沁出血。
“念安是你亲生女儿，她才三岁，你让她捐肾，你是想她死在手术台吗？顾以安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她不敢看我。
一旁的高文景搂紧她，“安安，你放心我请的医生是最好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等我做完手术，立刻娶你，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
顾以安动摇了。
“我是她亲妈，她的命是我给的，就算我要她的命，她也应该给我，现在只是要一个肾而已。”
“动手。”
几个黑衣人上来，就要跟我抢女儿。
我像疯子一样，疯了咬住他们的手，腿。
他们被吓坏了，退了回去。
“再上，抢到人的，我给三万。”高文景道。
黑衣人再次冲了上来。
他们从我手里抢走了女儿，我的脸被高文景一脚踩地上。
“我给你三十万，怎么样，够了吧。”
“四十万、五十万，你别太贪，这钱你一辈子也赚不到。”
“我给你三百万，卖你这条命。”我回道。
他哈哈大笑道。
“这个死穷鬼，十万都不一定能拿出来，还三百万。”
其他人也跟着笑。
“动手。”
女儿吓得哇哇大哭：“爸爸救我。”
小黄鸭似的嫩嗓子，都哭哑了。
眼看着女儿被开膛破肚。
我急出了眼泪。
突然，门砰一声被踢开。
“谁敢动。”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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