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我怀孕大出血,陆砚迟在医院里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直到尸体都发烂发臭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离世。
更发现我打的电话冲掉了陆母最后的求救电话。
他心冷如灰,认为孩子是灾星,是赤脚鬼。
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奶奶,头也不回的离开,将我和孩子扔在医院。
安安稚嫩的声音透着股倔强: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给安安过生日?是因为安安穿的没有这个阿姨漂亮吗?”
女儿不安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试图将自己打扮得体些。
我不忍告诉她残忍的事实,语气艰涩道:“安安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宝宝。”
女儿的衣服要么是垃圾堆里捡的,要不是买的二手。
反观老公和乔菲儿浑身都是限量定制的。
安安也是他所期待而降生的孩子啊......
我不想与他们多纠缠,便开口离开。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今天也是我女儿的生日。”
陆砚迟神色有些动容,刚想说什么被乔菲儿打断。
“急什么,我要是没记错,马上要交学费了吧?”
“今天我大发慈悲,你来当服务生一个小时我给你一百块?”
我身子一顿,忍不住攥紧拳头。
为了照顾安安,我只能做一些兼职,家里早就捉襟见肘了。
想到老师发来得缴费信息,最终点了点头。
我端着托盘去来宾送酒,女儿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呦,大妞带小妞,真带劲!”
其中一个人肥硕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腰,酒气喷在耳后。
我僵着背,把酒水放在桌上,“您的饮品。”
转身想逃,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急什么?”男人咧开黄牙,掌心贴着我的手背摩挲。
“母女两陪哥喝一杯,这沓小费都归你”
钞票拍在桌上“啪啪”响,我猛地抽手,玻璃杯“哗啦”摔成碎渣。
陆砚迟站在一旁冷冷的笑着,笑到最后,眼眶竟然有些发红。
我狠狠咬破舌尖。
多可笑。
自己的丈夫仍由别人欺辱自己的妻女。
我不再犹豫,转身带着安安离开。
可此时乔菲儿笑眯眯跟对安安打招呼,指着面前十层的大蛋糕。
“安安,想不想吃蛋糕啊?”
看着远处比人还高的蛋糕,安安咽了咽口水。
不过看到我脸色惨白的样子,还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不...不了。谢谢阿姨。”
乔菲儿接着劝说,“香香软软的奶油不想尝尝吗?”
女儿眼里满是渴望,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吃过,可她从来不提。
我一时心软,点点头,安安跟上去。
她用指尖蘸了一点奶油放到嘴里,眼睛瞬间亮了,脸上带了不知所措的惊喜。
笑着说:“妈妈,好甜啊!”
我回她一个笑脸。
心酸得想落泪,没有被爱过的孩子,一点小恩小惠在他眼里都是恩赐。
乔菲儿此时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用力一推。
安安整个身子埋进蛋糕里,眼睛鼻子糊了一脸。
小小的身子在奶油堆里挣扎。
她不安地哭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