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辞最喜欢她这种明明怕得要死,又肯为自己不顾一切地样子,当即不舍的放开了她。
“也好!一再被这贱妇辱没门楣,本王多看一眼都觉着恶心!”
“诺!臣妾定将此事处理的妥妥当当,还王府一个河清海晏,才能不辱没了王爷的威名!”
皇甫辞被她安抚的通体舒畅,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摒弃了一件让他深恶痛绝的东西。
慕锦绣却一改之前贤良的模样,讥笑的吩咐道:“把这个贱人拉起来,看看死了没有?”
“咳咳咳!”终于脱离苦海,慕白雪贪婪呼吸着,不停地咳嗽呕吐。
慕锦绣却仿佛看戏一样,咯咯咯地走到近前,嫌恶的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哎呀呀!我的好姐姐!如今死到临头,还想做这王府的主子吗?”
慕锦绣身边跟着无数的宫人,一个个打伞的打伞,提灯的提灯,好大的仗阵,见她亲临,侍卫们更是纷纷施以大礼,恭敬的尊称一声慕王妃,和落魄的慕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看着眼前这讽刺的一幕,慕白雪几乎气得声嘶力竭!
“什么狗屁王妃!你就是个贱人!忘恩负义的贱人!枉我把一切都让给你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卑鄙恶毒,就不怕遭了报应吗?”
看着她双目欲吡,恨不能吃人的样子,慕锦绣却揶揄地笑了!
“报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你不会还心存善念,相信良知吧?可就是你这一点点善念,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她边说边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耳语。
“知道你弟弟是怎么瘫痪的吗?曾经何等英姿的少年啊?却也敌不过一场精心的狩猎。”
“为什么?他一直视你为亲姐姐,你为什么连他都不放过?”慕白雪不可置信的直摇头。
慕锦绣却笑得更欢了:“当然是断你的后路啊!谁让他和你从一个娘的肚子里出生呢?”
“说到娘亲,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那个贱妇!一心想让我给你当陪嫁的媵妾!”
“我便在她上香的路上安排了绑匪,把她剥光了扔在官道上,她不堪屈辱才自尽的。”
“而你呢?没了娘就跟只狗一样对我唯命是从,最后还让我以平妻之身嫁入王府呢!”
“哈哈哈哈!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样愚蠢的人!”
慕锦绣笑得花枝乱颤,慕白雪却一口恶气堵在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慕锦绣!你简直不是人!”
雨渐渐大了,正如慕白雪渐渐凉透了的心情,慕锦绣却变本加厉的踹了她几脚!
“我不是人?明明是我和王爷两情相悦,你却仗着嫡女的身份与我争抢,就凭你也配!”
说到此处,慕锦绣更将精致的绣花鞋重重踩在她脸上,狠狠地碾压。
“所以啊!我就安排风流戏子调戏于你,你当然就被捉了呀!”
“对了!还有枫儿!我故意吓你早产说他是野种,王爷竟也信了,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你!你!简直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老天爷怎么不打个雷劈了你!”
慕白雪气得肝胆欲裂,哇的一口吐了血,却再也感觉不到半点头痛,整个头都嗡嗡作响。
慕锦绣却仍觉得不尽兴,吊着眼梢睥睨着她:“这就气吐血了?我还没和你说那贱种的病呢!当然是我下的毒啊?他是真的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可我们呢?只要随随便便装几声咳嗽,就能要了他的命!你说他是不是和你一样下贱?下贱到只配陈尸阴沟,遗臭万年!”
“你!慕锦绣!我今生怎么会瞎了眼错信了你?我要撕了你!撕了你!”
望着她得意的样子,慕白雪银牙尽碎,通红的眼眶中竟流出了一行行血泪。
她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方解心头之恨!咬牙切齿间,竟疯魔了一般冲向慕锦绣,恨不能撕下她那张娇艳的面皮,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邪恶肮脏东西!
“王妃当心!这贱妇怕是疯了!”
宫人们迅速将她护得密不通风,侍卫们更是把慕白雪如破布一样扯来扯去,甚至亮出了兵刃!极尽绝望之下,慕白雪竟仰天大笑,猛地冲人群唾了一口血沫!
“我呸!一群助纣为虐的狗东西!慕锦绣!皇甫辞!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百般挣扎之下,她竟奋力撞向利刃,任尖刀洞穿自己,血溅在慕锦绣五步之内!
她这凄厉的诅咒响彻夜空,一时间竟引得电闪雷鸣,转眼间暴雨倾盆,宛如末世降临。
望着身前刺目惊心的血渍,还有她死不瞑目的眼睛,慕锦绣一个激灵,吓得后退了几步。
“还愣着干什么?这贱妇私通戏子,生下孽障,搅得整个九王府不得安生,给她一张席子都是天大的仁慈,又怎么配入土为安?且丢到乱葬岗去吧,万不能脏了王府的土地。”
乱葬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被处死的卑微下人的野坟圈子,因长期尸骨满山经常有野狗出没,不但可能尸骨无存,更是生不得与祭,死不得入祠堂,可真是天大的仁慈!
须臾间,整个锦绣宫外狂风大作,刮得两旁的梧桐树呜呜作响,仿佛嘲笑着这一切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