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刘噼里啪啦操作,陆承安的脸肉眼可见绿了。
林婉也坐不住了,“你有病吗,江上歌,给我好好等着。”
说完,拽着陆承安头也不回走了。
陆承安走前,目光淡淡瞟向人群,像在用眼神暗示某人。
放下手里的活儿,我赶紧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哎,妮儿,妈妈在家呢,你大姨刚打电话说要过来呢。”
想起妈妈的身体情况,我也不敢耽误,匆匆开车回家。
刚到家门口,门外堆满了亲戚。
真不知道大姨母女哪来的号召力,还是说这些亲戚都上赶着叮我们家这颗蛋。
妈妈从里面打开了门,看了看我,也惊住了。
许是抹不开面子,她把亲戚全迎了进去,一人倒了杯水。
大姨坐在主位,往茶几上啐了口茶叶沫子。
“瞅瞅这茶,这都是好茶,得多少钱,我们平时可喝不上。”
引起一阵附和声。
我妈不知道她的意图,光赔笑,没说话。
我实在忍不住了。
“大姨,你有话就开门见山,带这么多亲戚来,难不成想我了,组团来看我?”
大姨刚要开腔,一旁的林婉抢过了话头。
“姐,我喊你一声姐。你是怎么对我的?给我安排脏活累活我就忍了,破机器坏了还赖在我头上,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讹我?张口就要八万,你怎么不去抢呀?”
亲戚一听这话,更是吵得热火朝天。
我妈连忙摆手,做起了和事佬,“妮儿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看着她长大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大舅也耐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要我说,你也没儿子,就妮儿一个闺女,能成什么事儿?谁给你养老?”
“赶紧把他哥安排进去管工厂,正好他是学工商管理的。让上歌赶紧嫁人,你也抱大胖小子省得操心。”
当年跟我家要钱就大舅喊得最欢。
他口中的我哥是他不成器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混吃啃老,一问就是备战公考。
我嗤笑一声,大声斥责他,“我哥不是天天吹考公上岸,你这么着急给他安排,你活不到那时候了?”
他脸成了猪肝色,抬手摔了茶几上的合照,撸起袖子就要来打我,被旁边人拦了下来。
看着全家唯一的合照粉碎在地,爸爸温和的笑脸也四分五裂,我眼泪瞬间决堤。
“打啊,你有本事冲这儿打!”我向前一步,手指抵住自己脑门儿。
我妈连忙上来要拉我,我不为所动。
“我爸死的时候,你们谁帮着打过一场官司吗?赔偿金送来又闻着味儿来了,你们是狗吗?反倒是我爸在世时你们欠的钱,还一分了吗?”
“我江上歌今天和你们断绝一切亲戚关系,都给我滚出去!”
屋子里顿时沸腾起来,怒骂和抱怨冲破房顶。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作势拨打报警电话。
人群骂骂咧咧地从屋子里一拥而散。
我瘫坐在地毯上,抽泣着说不出话。
妈妈轻轻抱住我,像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轻拍我的肩膀。
“妮儿,好姑娘,妈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以后你的话就是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