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旧爱怀孕生子,岳父摆了满月宴,宾客如云。
我坐在角落,沉默地听着岳丈家的暗讽。
“这孩子姓贺,以后就是咱们骨肉,外人别想抢走!”
“看他表现了,兴许还能让孩子叫他一声干爹呢?”
林雨晴语气甜蜜,朝我投来期待的目光,仿佛这是对我的恩赐。
我装作一脸顺从,微笑着朝她点头。
没人知道,对这场失败的婚姻,我早已备好退路。
1.
林雨晴满月宴前夜,我刚递交了远洋探险队的入职申请。
推开家门,一阵陌生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贺云岳正抱着婴儿,轻声哼着摇篮曲。
岳母坐在沙发上,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
“小贺,你抱孩子的样子真像个天生的好父亲。”
“这孩子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贺云岳谦虚地笑了笑,目光却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阿姨过奖了,只是我从小就喜欢小孩子。”
林雨晴从厨房端出一盘水果,脸上洋溢着我许久未见的幸福光彩。
她看见我站在门口,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你回来了?明天满月宴的西装我已经挂在衣柜里了。”
岳父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照片,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这些照片明天要放在满月宴的展板上。”
我走过去接过照片,发现全是P图合成的全家福。
照片上,我抱着那个不属于我的孩子,笑得一脸幸福。
“爸,这些照片不用放了吧?”
岳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命令。
“怎么不放?明天那么多亲戚朋友来。”
“总不能让人知道我外孙是别人的种吧?”
“你就安心当这个爸爸,反正又不用你出力。”
贺云岳将孩子递给林雨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沈总,明天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
“但我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医生说我最多只能再活一年。”
我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径直走向卧室。
推开门,发现床上摆满了婴儿用品。
我的枕头和被子已经被挪到了角落。
林雨晴跟了进来,脸上带着歉意却又理直气壮。
“你今晚就睡书房吧,孩子晚上要喂奶,怕吵到你休息。”
我看着这个曾经与我共度三年婚姻的女人,只觉得陌生。
“满月宴我会准时到场。”
我只说了这一句,拿起几件换洗衣物走向书房。
书房的沙发已经铺好了被褥,显然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窗外,城市的灯火通明,远处的海港若隐若现。
我打开电脑,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安排。
满月宴结束后,我将直接前往码头。
我会登上那艘驶向远方的货轮。
而在此之前,我会给这个虚伪的家庭,准备一份永生难忘的“礼物”。
2.
我关上书房门,将行李箱从床底拖出来。
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客厅里传来林雨晴的笑声,清脆得刺耳。
“贺云岳,你说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我想姓贺,这样就算以后跟着沈墨,他也能记得亲生父亲是谁。”
贺云岳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
“就叫贺星辰吧,像你一样,注定要发光发热的。”
我手中的相框“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相框里是我们的婚纱照,林雨晴穿着白纱,笑靥如花。
那时她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我想起一个月前,刚下飞机就直奔家门。
手里还提着从南极带回的企鹅摆件,那是她最喜欢的动物。
推开门,却看见贺云岳正搂着林雨晴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
林雨晴的肚子高高隆起,像一记重拳砸在我心口。
贺云岳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这位是?”
林雨晴慌乱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他是我丈夫,沈墨。”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目光死死盯着林雨晴的肚子。
“这是谁的?”
林雨晴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可以解释,贺云岳得了绝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
“他想留个后,我只是帮他完成心愿而已。”
我冷笑一声,拳头不受控制地砸向贺云岳那张虚伪的脸。
他没有躲,反而迎上来,任由我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鲜血从他嘴角流下,他却笑得更加得意。
“打吧,反正我命不久矣,你打死我也无所谓。”
“但你打不死事实——你老婆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
深夜,婴儿的啼哭声从卧室传来,却很快被安抚下去。
“宝贝别哭,爸爸在这儿呢。”
贺云岳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林雨晴轻笑着回应。
“你真是个天生的好爸爸。”
“比某些人强多了,那家伙连孩子都不会抱。”
我翻了个身,将枕头压在耳朵上,试图阻隔那些声音。
3.
天刚亮,我就拎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不再属于我的家。
远洋公司的入职体检定在上午九点,我决定先去把手续办了。
海事局的工作人员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就帮我办完了所有出海证件。
“沈先生,您的远洋航行资格已经审核通过了。”
“这是您的出海许可和国际航行证,请收好。”
我接过那一沓文件,心里终于有了一丝踏实。
临走前,那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突然叫住了我。
“等一下,这个给您。”
她递给我一个蓝色的平安符,上面绣着一艘扬帆远航的船。
“海上路途遥远,愿您一路顺风。”
离满月宴还有几个小时,我决定去商场买套新衣服。
毕竟那是我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场戏,总该体面些。
刚走进商场,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从咖啡厅传来。
林雨晴和贺云岳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精致的下午茶。
岳父岳母坐在对面,笑得合不拢嘴。
贺云岳发现了我,故作惊讶地打招呼。
“沈墨?真巧啊,你也来商场?”
我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贺云岳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
那是我去年在米兰订做的,本打算今年结婚纪念日穿的。
贺云岳注意到我的视线,得意地整了整袖口。
“这西装不错吧?雨晴说你衣柜里有很多闲置的好衣服。”
“反正你也穿不上了,不如给我这个病人最后的体面。”
他凑近我耳边,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
“你知道吗,雨晴在床上喊的可是我的名字。”
“就连你们的婚房,我都睡遍了每一个角落。”
我猛地推开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林雨晴立刻站起来,挡在贺云岳面前,对我怒目而视。
“你发什么疯?他身体不好,你想害死他吗?”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看着她维护贺云岳的样子,突然想起三年前我们刚结婚时。
那时我因为工作压力大,一度想要放弃远洋工作。
林雨晴抱着我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就算你只是个普通船员,我也愿意陪你吃苦一辈子。”
如今,那个说要陪我一辈子的人,正为了另一个男人对我怒目而视。
4.
满月宴当天,我穿着新买的西装准时到达酒店。
宴会厅装饰得金碧辉煌,比我和林雨晴的婚礼还要奢华三分。
门口立着一个巨大的相框,里面是林雨晴、贺云岳和婴儿的全家福。
岳父岳母站在两侧,笑容灿烂得刺眼。
我的存在,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家庭中。
推开宴会厅的大门,一股浓郁的香槟味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下,宾客们衣着光鲜,觥筹交错。
我站在角落,像个局外人般观察着这场闹剧。
林雨晴穿着一袭淡粉色礼服,在人群中如鱼得水。
贺云岳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脸上挂着病态的苍白。
他的手搭在林雨晴腰间,那个曾经只属于我的位置。
岳父举着酒杯,与几位商界朋友谈笑风生。
“我外孙可是有福气,刚出生就有两个爸爸疼。”
“一个是生父,一个是名义上的爸爸,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
亲戚们看到我,立刻交头接耳,眼神中的探究和嘲讽毫不掩饰。
一个远房姨妈指着正在给林雨晴喂蛋糕的贺云岳,好奇地问:
“这位帅哥是谁啊?你们家亲戚吗?”
我看着贺云岳搂着林雨晴腰的手,冷笑一声。
“林雨晴的新丈夫。”
姨妈瞪大了眼睛,随即和周围的亲戚窃窃私语起来。
既然他们都不在乎形象,我又何必替他们遮掩?
我端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酒精在血管中燃烧,给了我一丝勇气。
记忆中,林雨晴曾说过最讨厌这种虚伪的场合。
如今她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天生属于这里。
贺云岳不时咳嗽几声,引来林雨晴关切的目光。
她轻拍他的背,递上一杯温水,动作亲昵得刺目。
那是她曾经只对我才有的温柔。
这时,林雨晴走上了舞台,拿起话筒,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宴。”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母亲。”
“直到在产房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我才真正体会到母爱的伟大。”
她的声音清脆动人,就像当年向我表白时一样。
那时她说:“沈墨,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如今这誓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站在我旁边的大姑突然高声喊道:
“让孩子的爸爸也上去说两句吧!”
“孩子爸爸在哪呢?”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贺云岳之间来回游移。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只差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对上林雨晴惊慌的眼神,缓步走上舞台。
在她愣神的瞬间,我从她手中拿过话筒。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抓着我的袖子,低声威胁,眼中满是恐惧。
我甩开她的手,面向台下的宾客。
“首先,感谢各位远道而来参加这个满月宴。”
“在座的许多人,三年前也见证了我和林雨晴的婚礼。”
“但你们进门时,应该也看到了那张全家福。”
林雨晴脸色大变,冲上来想抢走话筒。
我侧身避开,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看到也很震惊。”
“更让我震惊的是,我在南极科考一年,回来后发现我丁克的妻子怀孕八个月。”
“这口气,我咽不下。”
“这顶绿帽,我不想戴!”
“林雨晴,我们离婚吧。”
台下一片哗然,林雨晴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