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说到做到,在他的悉心治疗下我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达到了出院标准。
这次事故在我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以后我将无法再穿轻透的服装。
出院后我为了逃避与周嘉岩再见面,直接住进了所里的宿舍。
我怨周嘉岩助纣为孽,却无法对他说出责怪的话。
因为他的妈妈曾为我而死。
那时我还在读中学,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歹人挟持。
他在我身上捆缚炸弹,设定半小时后爆炸,想敲诈我爸妈五百万赎金。
我爸妈只是普通工薪阶级,短时间根本凑不齐这些钱。
妈妈哭成泪人,爸爸手足无措。
还好警方及时赶到,狙击手成功射杀绑匪,可在我身上的炸掉定时装置还在倒数。
周嘉岩的妈妈作为拆弹专家,赶在炸弹爆炸前将它从我身上卸下。
她一手推开我,一手将炸弹抛向旁边的河道。
炸弹在空中爆炸,四散的碎片嵌进她的皮肉导致她的左手被截肢。
后来周嘉岩的妈妈因为左手截肢面感染离世,周嘉岩的爸爸不出一月便娶了别人并将周嘉岩赶去车库生活。
我爸妈很感谢周嘉岩妈妈的救命之恩,他们将周嘉岩接到身边当做亲儿子般养到成人。
长大后我拒绝了许多男生的求爱,其中就包括我的高中同学程迟。
在爸妈的祝福下我与周嘉岩结婚,希望自己能好好陪伴他余生。
可即便我做到这样,周嘉岩还是会疑神疑鬼。
我浑身血肉模糊被救护车送去抢救,他却不满我去了程迟所在的医院。
甚至我快憋死时向程迟求助,他竟会诘问我为什么要拉住程迟的手。
我们的关系扭曲又拧巴,无论我怎么抚也抚不平上面的褶皱。
在所里宿舍住了三天,我接到了一封来自法院的传票。
郑凯心去法院告我,要我赔偿她花店因炸弹爆炸而损毁的财务共计五十万元。
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居然主动找事,脸皮厚的程度令人咂舌。
小徒弟王佳强急匆匆来找我,他的手里也攥着一份同样的传票。
“师傅,怎么办啊!花店老板娘要告我们不按正常流程出警。”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五十万的赔偿是小事,若这件事闹大被部里领导知道,我和王佳强的工作怕是不保了。
可当初明明是郑凯心泪流满面地求我快点帮她解除危机!
那日郑凯心打电话给我称自己店里新进一批鲜花,她邀我挑选些装扮我和周嘉岩的新房。
我欣然赴约,郑凯心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哭起来。
“我店里被人安装了炸弹,可拆弹人员这么久都没到,我怕再晚会酿成大祸,求你帮帮我呀。”
我记起当日值班的是王佳强,便联系他不用来了,我车子后备箱带了简易装置可以拆弹。
谁知任务失败,造成了如今局面。
思虑再三,我主动给郑凯心拨去一通电话。
她不客气地威胁我,“想要我撤诉,你就得按照我说的来做。”
“我要你现在就回家,告诉周嘉岩你确实出轨了程迟。”
“你们即刻离婚,把周嘉岩让给我。”
没有留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佳强在一旁焦急道:“师傅,怎么样了?!”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现在回家一趟,阻止事态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