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连呼吸都快没了力气。

陆之衍从没有把顾软软当人看，这一点……顾软软看的明白。

顾软软的呼吸越来越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

眼前发黑的厉害，顾软软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花钱救你，把你带回来养着，是让你在我这当大小姐的吗？”陆之衍心底那股火气愈发压制不住。

秦沫本来就是被他宠坏的大小姐，这点他认了。可顾软软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车祸失忆身份空白的傻子，一无是处。

“阿衍，我会把钱还给你的……”顾软软哭的有些力竭，她只是忘记了一切。

自从被陆之衍带回别墅，顾软软就像一只被圈养的兔子，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

“还给我？你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傻子，拿什么还给我？”陆之衍冷笑。

顾软软用尽全部力气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洁白的床单上一片殷红，顾软软的呼吸越发薄弱。

陆之衍蹙了蹙眉，有些扫兴的捏了捏顾软软的下巴。“别给我装死。”

“顾软软！”

……

“你行不行，玩儿的太狠了吧，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癖好？”

“少贫嘴，看看死了没。”陆之衍觉得有些晦气，在秦沫那积攒的怒火不仅没有发泄出来，还被顾软软无端添了把火。

“阿衍……”顾软软昏迷半醒，高烧不退。

她是有多爱陆之衍，才会在被他伤害到体无完肤以后，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我说，这么好看的小家伙，你怎么下得去手。”医生打趣的说了一句，抬手摸了摸顾软软的额头。“送给我呗？”

半昏迷中，顾软软打了个哆嗦，求生欲极强的扯住陆之衍的胳膊。

不要，不要把她送人。

陆之衍烦躁的甩开顾软软的手，倚靠在一旁点了颗烟。“一个傻子，我扔都扔不掉，你想要赶紧弄走。”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顾软软有些不愿意相信。

她像断了线的玩偶一样，整整一年，到头来……她在陆之衍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地位。

医生一脸的讽刺，捏着顾软软的下巴仔细打量：“别说，和秦沫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着一个傻子，给自己添晦气？”吐了口烟，陆之衍满脸不屑。

被烟味呛的厉害，顾软软咳嗽的脸颊通红，眼眶灼热的像是被硫酸腐蚀。

和秦沫长得像。

陆之衍留着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和秦沫长得像。

心口像是扎了一把刀子，嘴角生生被自己咬破，血腥气极重。

“秦沫都回来半个月了，你这婚纱也设计好了，婚戒也选好了，还没成功呢？”医生故意给陆之衍找不痛快。

陆之衍蹙了蹙眉，眉宇间的戾气愈发浓郁。“程继舟，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

医生挑了挑眉，这是触雷了。

“咱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哥们儿没提醒你，秦沫把你当备胎当得也太明显了。你被爱情蒙蔽双眼可以看不见，我在M国的朋友可跟我说了，你捧在手心当公主的大小姐，在M国追在别人屁股后面。”医生指了指顾软软，再次开口。“我看，她和你养的小兔子没什么区别，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

“程继舟！你说话给我客气点！”陆之衍生气了，要不是程继舟是他兄弟，敢说秦沫一句不好他都会弄死他。

疲惫的睁了睁眼睛，顾软软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陆之衍对她和秦沫的态度，天差地别。

“行行行，不说了行不行？”医生赶紧投降，抬手想去检查顾软软的身体。“你继续追你的大小姐，这只兔子我今天可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