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淼琼快跑过去,见萧祁言冷汗涔涔,牙关颤抖,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气喘不接。
一看就是犯了心悸。
“放轻松,别憋气,萧祁言你可得保持清醒!”
可萧祁言根本不配合,她当即凑近,可别让人一口气给自个儿憋死了。
凑近的一瞬间,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眸中迷雾深深,桃花眼眼尾微微悬垂,挂着几丝红晕,平添几分魅惑勾人。
金淼琼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金......金淼琼?你在干什么?”
萧祁言眼神恢复清明,刹那间染上愠怒,一把将人给推开。
“自然是识穿你那蹩脚的谎言,顺便看看你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落得这般狼狈。”
萧祁言怒从心起,胸口上下起伏着。
金淼琼笑得灿烂,一把扣住男人手腕,“他日你加官进爵,位极人臣,我也有了个取笑你的事。”
男人一愣,觉得有些意外。
表情变化太快,显得神情呆呆的。
金淼琼......这是信他来日能东山再起,再入朝堂么?
自被陷害起,有的是无尽的奚落以及明里暗里的踩压,哪怕是他的母亲,也觉得此生再也无望京都。
可她,竟是信他的。
不知怎的,他那惶恐不安的心境,像是被暖风拂过般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金淼琼收了手,秀眉微蹙,“你这脉象着实太糟糕,心病缠身,肾气虚弱,肝气不顺,血气不足......”
瞅着病美人,她不甚赞同道,“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不过是徒增烦恼,你又不能力挽狂澜,改了那位的金口玉言,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你要是没了,不说我,你母亲和孩子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以玄妙指法为男人梳理气脉,好歹给他疏通顺气些。
“咳咳......”萧祁言难得缓和了语气,“和离书已经生效,你回京都去吧,你弟弟我也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再被威胁。”
“你可够了!”金淼琼一听这话,脾气上来了,一把掐住漂亮男人的下巴,逼着对视。
这举动,着实孟浪了,显得金淼琼就是个女土匪。
萧祁言何曾被这般调戏?耳根瞬间滚烫,俊脸也红了起来。
金淼琼瞅着,只觉得眼前男人当真诱人的很,赶紧收起心猿意马的心态来,“你比谁都清楚,单凭我一个人当真能活着返回京都吗?”
说着,抬手捧住萧祁言的脸,金淼琼凑过去,压迫力极强,不准男人退缩。
“萧祁言,你听好,今日之耻,来日必当百倍奉还。振作起来,我们有的是机会,京都,我们不仅能回去,还得那位亲自来请!”
“萧祁言,我要的,是跟你一起的荣耀,不是一个人的苟活。我要......希儿、团团、果果平安长大,为人父,你得护着他们!”
女子情真意切的话,一句句,一字字地敲打在萧祁言的心口上。
心绪被引得剧烈起伏,难以平和。
萧祁言心有不甘,萧家世代忠良,守护大梁。
他们从未有过二心,如何沦落到妻儿备受欺辱、性命难保的地步?
凭什么?
萧祁言长长舒了一口气,迎上女人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心中豁然开朗,是他糊涂了。
他......差点就此一蹶不振,遂了人愿。
金淼琼见萧祁言终于清醒,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爪子:“咱前程一片敞亮呢,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男人脸露惊诧,金淼琼笑笑转身离去。
等萧祁言回过神,已不见她踪影,下意识追去,却见她正在哄孩子。
月色下,她眉眼温柔。
这一幕落在心里,记了一辈子。
看着软萌的幼崽扑在她怀里喊着娘亲,金淼琼毫无抵抗力,心软成一滩。
可她突然眉头一皱,嗓子一股腥甜味,嘴角溢出鲜血!
“娘!你怎么了?”团团,果果围着转,两人吓得不轻。
一旁忍着没扑上去求抱抱的希儿赶紧凑到身前,满脸担心。
他刚刚一直忍着,是让着弟弟妹妹,可他也想被娘亲抱。
金淼琼缓缓调着气息,好歹安抚好了翻涌闹腾气血。
刚真是太胡闹了,她见不得孩子受痛睡不好,强行将下午积攒不多的气力,给孩子们疗伤,但原主的底子太过孱弱,险些遭到反噬。
流放途中,距离目的地还有千里路途,旁侧还有胖押司等人虎视眈眈。
金淼琼万万不敢松懈,为了自保,争分夺秒的恢复原先的武力。
“娘没事,别担心。”瞅着幼崽们这般担心,金淼琼将三个孩子圈在怀里,软声安慰。
侧躺在一侧的李氏,轻捂嘴唇,小声的哽咽。
老天有眼啊,让她有个好儿媳妇,金氏竟是极好的。
而看见这一幕的萧祁言,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