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他们一家三口逐渐走远的调笑声,随着关门声一切都被切断。
结婚三年,因为生子带来的巨变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三十年来自尊自爱,对爱情真诚谨慎的我最终还是在这儿摔了一个大跟头。
难以言喻的悔恨爬上心头,密闭的空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接到了月子中心的电话:
“喂,林小姐,您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我们月子中心?”
月子中心……
意识逐渐回笼,我握着电话坐直了身体:
“三天后,我三天后就来,但入住人信息帮我换一个。”
“原先的套餐也换成母亲一个人的,对,没有孩子。”
对面有些惊讶,但也没太多问。
挂了电话后我把入驻人信息更换成了好友宋菀。
随后给宋菀打了电话:
“菀菀,我要离婚了。”
“帮我找最好的离婚律师。”
对面追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简单交代了些。
菀菀叹了一口气,“咱们都被程延这人面兽心的狗东西给骗了。”
我没应声,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
随手拿起地上的木凳砸碎了卫生间的玻璃门,从外面打开了锁。
料定今天程延不会回来,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了几箱必要的东西叫了搬家公司直接搬到了菀菀家里。
忙完后,路过房间看见了在床上蠕动的小宝宝,心里顿时变得柔软。
他我肚子里呆了足足九个月,九个月里的每一天我都在和他说话。
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他的出生,可却突然被告知他不是我的孩子,那种痛苦和挣扎让我陷入了无比的纠结。
责任心让我没办法对他不管不顾,至少我得照顾他到程延他们回来。
我叹了一口气后,开始给孩子换纸尿裤泡奶粉。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我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我是被门外的动静吵醒的。
很意外的,这次回来的只有程延一个人。
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进来,和平常一样喊我老婆,试图来抱我。
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很是刺鼻。
我条件反射般的跳开。
“还在生气啊?”
“我这不是都把人送走了吗?别生气了,昨天是我不对。”
“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海鲜粥。”
程延晃了晃手上的袋子,一脸讪笑着讨好我。
男人总是这样,即便是犯了天底下最大的错误,也只会装傻充愣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们觉得女人哄哄就好,哄不好就睡一觉,再不行就开始甩脸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手里的海鲜粥,深吸了一口气:
“月子里不能吃海鲜粥。”
程延有些下不来台,随手将海鲜粥摔在了桌子上:
“林佳,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
“那些沿海城市月子里连螃蟹都照吃不误。”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收拾着孩子,转移了话题:
“后天我就要搬到月子中心了,那儿只能让一个人进去照顾,我找了菀菀。”
“你留在外面陪着你前妻和你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