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许我十里红妆,与我立下白头之约。
现在,他却能亲手把我推进地狱,毫无悔过之意。
「怎么,委屈了?」
沈霖筠蹲下身,掌心大力掐住我的脖颈,在我耳边讥笑:
「婉馨是你小妹,你不该护着她吗?她那么娇弱,怎么受得了那些酷刑?」
我被他掐得眼前发黑,却突然笑了。
多可笑啊,此事本就是因苏婉馨而起,就该自己承担这个后果。
他怕苏婉馨受苦,就不怕我被萧弦青折磨致死?
沈霖筠见状,厌恶地松开我:「笑什么?」
我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半晌才艰难开口:
「夫君可知,我在狱中受到了何等酷刑?」
我颤抖着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狰狞的烙印。
那是进诏狱的第一天,狱卒给我留下的耻辱。
沈霖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不过是个印记,又不会死。」
「不会死?」我止不住颤抖,声音嘶哑:「他们把我吊在刑架上三天三夜!甚至还扒光我的衣服……」
我的话哽在喉头,因为沈霖筠脸上只有不耐烦。
「沈哥哥,虞姐姐好吓人啊。」苏婉馨突然惊呼一声,扑进沈霖筠怀里,怯弱地看着我:「看来她受了太多刺激,我们还是走吧。」
沈霖筠搂紧她,看我的眼神充满嫌恶:「虞念薇,别在这装可怜。既然回来了就安分守己,别给沈家丢人。」
转身那刻,苏婉馨回头冲我得意一笑,用口型无声地说:「活该。」
大雨倾盆,我被沈霖筠罚跪在院子里。
看着他们相拥离开的背影,我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夫人!」我的婢女喜春红着眼眶跑来,颤抖着为我披上外衣:「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您……」
我死死攥住衣角,一瘸一拐往卧房走: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浴桶里,我发狠地搓洗身体,肌肤通红,热水打在身上刺痛不已。
可那些烙印,那些痕迹,怎么都洗不掉。
就像沈霖筠给我的伤害,永远刻在骨子里。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
沈霖筠醉醺醺地闯进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贱人!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被萧弦青玩烂了!」
水花四溅,我被他拖出浴桶,重重摔在地上。
「看看你这副样子!」他抬脚踩在我胸口,大力蹂躏:「也配做沈家主母?」
肋骨传来剧痛,我咳出一口血。
「沈霖筠……」我仰头看他,突然笑了:「懦夫。你又好到哪里去?」
他脚下一顿:「什么?」
「你怕萧弦青。」我擦去嘴角血迹:「所以你只能拿我撒气。」
「我怕他?呵,虞念薇你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暴怒,一脚踹向我腹部:「不过出去几个月,就成了他萧弦青的狗?!」
我蜷缩成一团,却还在笑:「不是吗?你这辈子都无法达到他的高度,嫉妒使你丑陋,沈霖筠。」
「那又如何?」沈霖筠眸子微眯,拽住我的衣领就往床上拖:「你不还是要待在我沈家?我告诉你,就算你心系那只恶狗,你也能是我沈霖筠的妻!是人是鬼,你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