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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个字，就差点要了楚琉璃半条命。

与路悬舟对话，她很心虚，也极度自卑。

路悬舟眉梢轻挑，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讥诮道：“我怎么记得当初你穿着兔女郎内衣，爬上野男人的床，既然骨子里就风骚，缺钱干保洁岂不是委屈你了？”

林白霜愣了片刻，随即掩面笑道：“哎呀悬舟，怎么好当人家的面揭短呢？说不定琉璃已经上岸了呢......”

面上虽像提醒，言语里却充满了刻薄嘲讽。

楚琉璃涨红了脸，她的手指不断在衣服两侧揉搓，下意识解释：“没有，当年的事其实......”

路悬舟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冷打断：“够了，拿着钱滚处我的视线。”

说罢，路悬舟一扬手，手中的钞票洋洋洒洒，落在楚琉璃肩膀，落在地上。

她瞳孔猛地一震，双肩微微颤抖。

楚琉璃看得出来，路悬舟的行为是满满的恨意，他在摆着法地羞辱她。

“......多谢路总赏赐。”

也就是从这一刻，楚琉璃开始摆烂了，她卑躬屈膝，连声道谢。

看着那些钞票，楚琉璃也屈服了，蹲在地上一张张拾起。

“啧。”路悬舟不耐，莫名有些烦躁，从鼻腔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还真是贱！”

林白霜很会察言观色，她不动声色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楚琉璃说：“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但若想赚钱，去这个地方比你现在轻松得多哦。”

楚琉璃捡钞票的手一顿，看见卡片上面的字，皇家永利贵宾室805号房。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林白霜眼里透着得意，直勾勾盯着楚琉璃。

这是让她去卖身。

而路悬舟知道林白霜在做什么，却也没有制止。

二人把楚琉璃当成畜生一样，肆无忌惮地戏耍。

她深呼一口气，接过那张卡片收入囊中，并回以礼貌的微笑：“多谢沈小姐的橄榄枝，我一定会去。”

既然路悬舟认定了楚琉璃就是那样的人，她也不打算澄清了。

恨比爱长久，楚琉璃绝没有对不起路悬舟。

剩下的一个月里，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楚琉璃站起来就往外走，外头太阳刺眼，晃得她站不稳脚跟，本就白嫩的脸因为病态看起来更加惨白，甚至血管都若隐若现。

看见这一幕，路悬舟皱了皱眉。

“怎么三年不见，侍候人的功夫渐退，倒是学会装可怜了。”路悬舟眼底的情愫很快转瞬即逝，他以为楚琉璃在博同情。

就和三年前路悬舟在酒店捉奸楚琉璃时，那抹柔弱无骨的姿态，别无两样。

楚琉璃扶住身侧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她后背一僵，涌上一股寒凉，在眼泪即将模糊视线时，她飞速说：“不劳烦路总关心了。”

说完，楚琉璃逃似地离开。

哪怕再晚一秒，她都会崩溃。

当初说了那么多狠心的话，怎么没想过会不会重逢呢？楚琉璃都把那当作最后一面了，饶是命运弄人，她的生活还得继续。

如今工作没了，用尊严换来的三千块勉强够补齐定金。

楚琉璃还得赚钱，她无奈掏出兜里的卡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